越前怔怔地望着手冢，那双琥珀色的猫眼里泛起细碎的光。他忽然觉得喉咙发紧，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挂坠。
“部长什么时候也学会说这种话了？”他试图用惯常的傲娇语气掩饰内心的波动，声音却比平时软了几分。
手冢没有回答，只是用拇指轻轻擦过少年微红的眼角。这个动作让越前浑身一颤，他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湿了眼眶。
“还差得远呢……”越前小声嘀咕着，却主动往手冢掌心蹭了蹭。他闻到手冢身上淡淡的薄荷气息，混合着长途飞行后特有的疲惫感。
“其实我很害怕。”越前的声音闷闷地从怀里传来，“怕让大家失望，怕……再也见不到你们。”
手冢收紧了手臂。二十小时的飞行中，他反复排练过无数种说辞，此刻却只想把少年揉在怀里。
“我在。”他最终只说出这两个字。
越前仰起脸，从这个角度能看到手冢线条分明的下颌，和镜片后温柔的目光。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摘掉那副眼镜，手冢微微睁大眼睛，却没有阻止。
“部长。”
“嗯？”
“能亲你吗?”
手冢看着越前，微微俯身在少年唇上落一个珍重的吻。剩下的时间两人什么都没做，就这样相互拥抱着听窗外月光洒落的声音。
时针指向十二点二十五分好像也只过去短短一瞬。手冢抚摸越前柔软的发丝，“该送你回去了，龙马。”
越前揪住他胸口的衣服，“部长，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手冢的动作顿了一瞬，心头微涩，“龙马，到了美国队专心训练，我期待见到更强的你。”
“是。”越前配合手冢生硬的转移话题。两人沉默的整理衣物走出屋门，一直到客房门前，手冢开口：“明早见，越前。”
越前在手冢转身之际突然拉住他的衣袖，“部长。”
手冢停下脚步，月光在镜片上投下浅浅的银辉。越前的手指微微发抖，却固执地不肯松开。
“我……”少年深吸一口气，琥珀色的眼眸在昏暗的走廊里格外明亮，“我会成为世界第一的网球选手。”
手冢的喉结轻轻滚动。他看见越前眼中闪烁的不只是决心，还有更深的东西——那个在球场上所向披靡的少年，此刻正用最纯粹的方式向他许下承诺。
“我知道。”手冢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他轻轻握住越前的手腕，拇指在那道熟悉的茧子上摩挲，“我一直都知道。”
越前的指尖慢慢收紧，在手冢的袖口留下细小的褶皱。他向前一步，额头抵在手冢肩上：“所以……你要等着我。”越前突然抬起头，嘴角勾起熟悉的弧度。“在那之前，可别输得太难看，部长。”
手冢镜片后的目光微动，他轻轻捏了捏越前的后颈：“该休息了，越前。”
少年不情不愿地松开手，却在转身时被拉入一个突如其来的拥抱。手冢的气息将他完全包裹，温热的手掌贴在他的后背，隔着单薄的衣料传来令人安心的温度。
“晚安。”
这个拥抱让越前耳尖发烫。他闷在手冢怀里点了点头，等到对方松开手，才快步走向客房。
“明天见，国光。”越前轻声说，随即闪身进入房间。
手冢缓缓抬手推了推眼镜，唇角浮现出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他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脚步比来时轻快了许多。
客房内越前背靠着门板，听着自己如雷的心跳。窗外，东京的夜空繁星点点，就像无数个可能的未来在等待着他——而他知道，无论走得多远，无论哪个未来，都会有一个人和他携手同行。
“舍得回来啦?小不点。”
龙雅的声音突兀响起，越前一僵，翻了个白眼。他刚才说错了，应该是几人。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