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十五年
“苏贵人陨了!”“快去通传六宫!”这消息传遍六宫。
“真荣拜见贤妃娘娘,娘娘万安。”安嫆欠身行礼。
“呵,公主殿下这招可真是够毒辣,手段实属,高明。本宫自愧不如。”坐在贵妃椅上为一小子扇凉的娴静女人头也没抬的说。
“娘娘说笑了,一切皆为自保罢了。娘娘可不要忘记,与真荣的约定。”女人笑了一声而后白皙手指一挥。安嫆行礼后退身。
身为皇子公主众多的皇室,安嫆的母妃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一朝荣宠后被遗忘的悲哀女人罢了,仗着自己的容貌身姿便妄想一朝飞向枝头,麻雀变凤凰。
安嫆没有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她的母妃倒是幸运的,一次荣宠便怀下了她,没人在意的偷生下来,费尽心思打听消息在皇上必经之地演了一出好戏,借女上位得了个苏贵人这么个妃位。
安嫆从出生,就是一场父亲不期待母亲算计的意外。自出生到现在除了那场认亲,陛下再没来看过她,母妃一直怀揣幻想,而后精神失常,一个不受宠爱的公主,在偌大深宫后院里侥幸存活,她的每一步皆是苦,每一步皆为了自保。
她想活着,她只想活着。
自从安国战败蛮族,前朝便有了送公主和亲以求两国休战的动静。安嫆知道,她在此次被送往和亲名单里面,她也知道,和亲,必死无疑。安国皇帝,她的父皇是个没本事好色昏庸又极要面子的人。和亲的公主要么被自家人设计死在蛮夷境内,要么被蛮夷各种羞辱折磨逼到自陨这一步。
她想活着,没有任何母族的家世背景,没有任何兄长皇弟庇护,没有父皇的宠爱,她与贤妃达成约定,设计害死了自己的母妃,用母妃一人的命嫁祸害死了贤妃的眼中钉,也同样保住了自己。
过了今晚,她大概就要离开皇宫去往平阳长公主府里和陛下亲姐长公主吃斋念佛了吧。
宋安嫆这么想着。
“爱妃这是怎么了,怎么看着如此悲伤。”
“我亲手杀了他最爱的人,如何圆。”安嫆只觉得悲哀,“殿下与世子爷是青梅竹马,且殿下是当朝公主,世子爷不会怪罪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青梅竹马,当朝公主,你不了解他,不是不会,为了时局只是不敢罢了,待他羽翼丰满,第一个杀的就是我吧。”
“陛下赐婚,安嫆,这就是你所求的吗?”
景钦淮冷笑着说。“安嫆,你给我听着,进我世子府,便是进了世间炼狱,生不如死,本世子,有的是手段你且来着,我们慢慢玩慢慢试。”景钦淮走进安嫆俯身在她耳边一字一字的说着。而后转身大步离开。
“我所求的,不过是,活着”安嫆小声低语,她的话和风一样消散,冷,铺天盖地的冷,这不是盛夏吗,怎么她冷的浑身发抖了。
礼成,安嫆在偏殿等了一晚上,没有见到她的夫君景钦淮,她知道,景钦淮不会碰她的。这场婚礼,形同虚设,做给皇家看做给世人看,那不是真的。
三个月,她已经三个月没有见过任何人了,世子府偏殿,连个下人都没有,连饭食都是由她的贴身宫女小玉去取,她被软禁了。
夜里门突然被大力踹开,安嫆不明所以,她看到了景钦淮凝视着她,眼睛毒辣充满恨意,像是在用力的刻下她的样子。场面凝固,安嫆想先打破这种诡异的难堪场面,“你,”而后声音破碎,在力量悬殊的事实下她无力,也没礼。“景钦淮,我”“够了,别叫我的名字,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高贵的公主殿下,你的身体和你一样,下贱的令人作呕。”漫长的时间下最后他给了她这么一句话而后穿好衣服离开。
安嫆发丝凌乱,汗水把床褥打湿,身上那些青紫痕迹,她的心和她的衣服一样稀碎,她的心和她的身体一样疼。“景钦淮,我疼。”这是她没说完的话,她还是哭了,这是她的第一次,强暴,折辱,没有尊严,没有欢愉,她想忍住声音但还是抱着自己的肚子大声痛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