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可能会写ooc希望大家见谅
在这繁华又诡谲的鬼市,极乐坊宛如一颗最璀璨却也最神秘的明珠,彻夜灯火通明,喧闹声、嬉笑声与骰子滚动声交织相融,编织出一幅纸醉金迷的奇异画卷。
谢怜漫步于极乐坊那雕梁画栋的廊道,脚下的红毯绵软厚实,似要将人陷进去。周遭宾客如云,形形色色,有那袒胸露怀、豪迈不羁的富商巨贾,身旁依偎着花枝招展、巧笑倩兮的美人;亦有身着华服、手持折扇,看似文雅却难掩眸中贪欲的公子哥儿,穿梭在赌桌间,叫嚷着下一把定要翻本。可谢怜目光轻轻一扫,便能瞧出这些凡人甚至鬼魅身上缠绕的丝丝业障,心头不由轻叹。
忽然,一阵馥郁甜香扑面而来,似是裹挟着春日繁花最盛时的芬芳,又带着几分撩人的蛊惑。谢怜抬眸,只见一群彩衣女子如蝶般簇拥而来,为首的那女子眉眼生得极为妩媚,朱唇轻启:“这位公子,瞧您风姿卓然,怎一脸落寞?不如随婢子们去雅间,喝上几杯美酒,听上几曲弦乐,也好散散这心头的愁绪。”说罢,玉手便要搭上谢怜臂膀。
谢怜微微侧身,避开那柔荑,温和笑道:“多谢姑娘美意,只是我尚有要事在身,不便叨扰。”女子还欲再劝,却觉一股无形威压悄然蔓延,周遭空气似都冷凝三分,一道低沉却极具穿透力的声音仿若从九幽传来:“退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厅中通往二楼的雕花楼梯上,缓缓步下一人。红衣烈烈,如燃烧的业火,肆意张狂;墨发如瀑,随意束起几缕,却丝毫不减其风姿。双眸仿若盛着两潭深渊,幽深得不见底,却又透着能吞噬一切的炽热,正是这鬼市之主、绝境鬼王花城。
花城一步一步走近,所经之处,宾客自动让出一条道来,仿若被一股无形之力驱使。他径直走到谢怜身前,方才那冷冽气场瞬间收敛,微微俯身,牵起谢怜一只手,轻吻在手背,语气温柔道:“哥哥,这等地方鱼龙混杂,莫要被些不相干之人扰了兴致。”那亲昵姿态,任谁都能瞧出这鬼王对眼前之人的珍视非同一般。
谢怜面上一热,轻咳一声:“三郎,我方才只是随意看看。”花城直起身,手臂自然地环上谢怜腰身,引着他往二楼专属的雅阁走去,边走边说:“哥哥既来了我这极乐坊,自是要好好招待,楼下嘈杂,楼上清净,还有哥哥爱吃的点心新做了几盘。”
踏入雅阁,屋内陈设尽显奢华精致。雕花窗棂外,是鬼市那永不落幕的繁华夜景,灯火阑珊;屋内,暖香袅袅,软榻、桌椅皆为上乘木料,镶嵌着熠熠生辉的宝石美玉。花城扶着谢怜坐下,亲手斟了一盏茶,递到他唇边:“哥哥尝尝,这是近日寻来的好茶,清香回甘,最是润喉。”
谢怜接过轻抿一口,茶香在舌尖散开,的确滋味醇厚。他抬眼看向花城,目光带着几分嗔怪:“你这极乐坊,当真是……处处透着奢靡,这般挥霍,就不怕业障缠身?”花城低笑一声,在谢怜身旁坐下,手臂随意搭在他身后椅背,修长手指把玩着谢怜一缕发丝:“哥哥放心,我既为鬼王,这点小阵仗还不至于。这些凡人也好,鬼魅也罢,不过是来寻一场虚幻欢愉,各取所需罢了,我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从中取乐。”
说话间,有侍从鱼贯而入,将一道道精美菜肴摆满桌案,皆是谢怜素日爱吃之物,还有几碟造型精巧的点心,散发着诱人甜香。花城夹了一筷鲜嫩鱼肉,细心剔除鱼刺,放到谢怜碗中:“哥哥,多吃些,整日奔波劳累,都清减了。”
谢怜瞧着碗中鱼肉,心头泛起暖意,却还是嘟囔道:“哪有你说的那般夸张,我不过是多行了些善事,劳神些罢了。”花城微微凑近,鼻尖几乎要触到谢怜脸颊,低语道:“哥哥心怀苍生,可苍生却未必都配得上哥哥这份慈悲,往后莫要太拼,有我在呢。”
此时,楼下赌坊忽起一阵喧闹,似有人闹事。花城眉头微蹙,眼神瞬间冰冷,正欲起身,谢怜按住他手:“我同你一道去看看,莫要伤人性命,若只是小冲突,妥善解决便好。”花城颔首,反手握住谢怜手掌,十指紧扣,两人一同下楼。
只见那赌坊中央,一满脸横肉的大汉正揪着个瘦弱书生模样的人,骂骂咧咧:“小兔崽子,敢在爷这儿出老千,看爷今日不废了你双手!”书生满脸惊恐,矢口否认,周围赌客围作一团,指指点点,却无人敢上前阻拦。
花城眸中杀意一闪而过,刚要动手,谢怜抢先一步,上前隔开两人,和声说道:“这位壮士,且先息怒,有话好好说,莫要动手伤人,万一冤枉了好人,岂不是平白造孽?”大汉见谢怜风姿不凡,气质清正,虽一时被震慑,但仍嘴硬道:“哼,他在我眼皮子底下作弊,证据确凿,还能冤枉了他?”
谢怜转头看向书生,目光温和:“小哥,你且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书生颤抖着身子,扑通一声跪地:“公子明鉴,我家中老母病重,急需钱财抓药,我才来这碰碰运气,从未想过作弊啊,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花城冷哼一声:“本坊规矩严明,岂容你等随意污蔑。”说罢,掌心燃起一簇银蝶,银蝶纷飞,瞬间将赌桌围拢,光芒闪烁间,重现方才赌局情形。果不其见,是那大汉身旁小厮趁乱偷换牌面,欲嫁祸书生。
真相大白,大汉脸色煞白,扑通跪地求饶。花城却面无表情:“在我鬼市犯事,还妄图伤人性命,哪有这般轻易饶恕的道理。”言罢,就要挥袖处置,谢怜连忙拉住他:“三郎,他虽有错,但已受惊吓,教训一番便罢,莫要再造杀孽,况且这书生还等着钱救母。”
花城无奈地看了谢怜一眼,终是收起杀意,命人将大汉重罚,钱财充公作书生母亲医资,又额外赏赐些银钱助其度日。书生千恩万谢,周围赌客亦是赞叹鬼王与谢怜公正仁慈。
待诸事平息,两人重回雅阁。谢怜靠在软榻上,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花城坐到榻边,轻轻为他按摩太阳穴,柔声道:“哥哥莫要为这些琐事劳神,下次再有这等事,交给我便好。”谢怜闭着眼,轻哼一声:“我知晓你手段,就怕你一个不留神,又添许多冤魂。”
花城低笑:“有哥哥在旁盯着,我怎敢肆意妄为。”他微微顿了顿,又道:“哥哥,这世间繁杂,人心难测,往后你只需随心而为,旁的都有我担着,莫要再让自己受委屈。”
谢怜睁眼,瞧着花城近在咫尺的面庞,那眉眼间藏不住的关切与深情,心头一暖,伸手轻轻抚上花城脸颊:“三郎,有你在,真好。这苍生虽有诸多苦难,但能护得一人安宁,于我而言,亦是值得。”
花城握住谢怜的手,贴在自己脸颊,微微摩挲:“哥哥所愿,亦是我毕生所求。往后岁月,无论风雨,我定伴哥哥身旁,守这一方天地,守哥哥心中那片赤诚。”
窗外,鬼市喧嚣依旧,屋内,两人相依相偎,仿若这世间纷扰皆被这雅阁的暖光挡在门外,唯有彼此的心跳与呼吸,在这静谧夜里,谱出一曲情深无尽的乐章,绵延至那无尽的往后余生,岁岁年年,永不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