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若风似乎想到了四个月前的事，眼里翻涌着阴翳的戾气，神色冰冷，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因他的怒火而凝结。
陆知忽然感觉后背一凉，赶忙顺了顺姬若风的背：“没事了没事了，师父消消气，我知道你已经帮我报仇了。”
不是啊，到底谁的仇啊？
为什么她要在这里让姬若风消气啊？
但是想到当时的场景，确实挺可怕的，十七个自在地境的人围攻她，她拼尽全力反杀六个，剩下十一人全被姬若风杀死。
之前系统告诉她，幕后之人也被姬若风找出来处理了，死状极惨。
“现在呢？”姬若风的声音打破了陆知的思绪。
后背继续爬上一股寒意，陆知反手也顺了顺自己的背，答道：“现在的我，才是真正的、原本的我。”
姬若风问道：“你真正的名字，叫陆知？”
陆知扬着头，愣了一下，随即用力地点了下去。
“陆知——”瑾不发音。
“师徒三年，竟连你真正的名字都不知晓。”姬若风淡淡地睨了她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陆知眼珠一转，垂下眼眸，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无助和委屈：“我用着别人的身份，怎么说自己的名字，而且，我也不清楚要顶着那个身份过多久。这么光怪陆离的事情，我也不敢轻易透露出来，怕被人当成怪物，也不敢透露给师父，怕师父就此厌恶了我。”
说完陆知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姬若风，内心有些忐忑，她这么说话不会被师父揍吧？
姬若风扣住她的后颈揽入怀中，温柔安慰道：“好了，我没有怪你。我知晓你最初一定万分迷茫与惊恐，是师父没有发现，是师父的错。”
他的声音轻柔，仿佛春风拂过。
陆知觉得自己成长了，她好像意识到了，自己和师父的相处不太对。
这哪像是一个师父对徒弟做的动作？
这哪像是一个师父对徒弟说的语气？
师父难道不知道吗？
陆知仰着头看近在咫尺的脸，意外撞入一道隐晦不明的视线之中。
两两对视，他的目光灼灼，犹如燃烧的火焰，视线从眼睛滑向鼻尖，最后停留在柔软的唇上。
陆知猛地低下头，埋在他的颈窝，神色慌乱。
不知道个屁！
他想温水煮青蛙！
姬若风抚摸着陆知的青丝，淡淡一笑，漆黑的眼眸中神色幽深，他的阿苑，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差点吓到她了。
姬若风有些怀念初见时的阿苑了，灵动、任性，不是现在这样在他面前乖乖巧巧的样子，虽然他也很喜欢依赖他的阿苑。
但最重要的是，后来回想起来，那时的阿苑还没有拜他为师，看向他的眼神，其实不算清白。
不要这层师徒关系了吧……
“师父，我以后怎么叫你啊？”陆知试探着说，“我怕有人联想到我和知苑，然后惹来一些麻烦。”
没错，就是这个原因！
不是因为她拜了李长生为师！
不要想起来他拜了李长生为师！
“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姬若风勾了勾唇角，眉眼多出了几分柔软缱绻，带着丝丝缕缕的宠溺，“陆知是吗？”
陆知点了点头。
“我以后不会叫你阿苑了。”姬若风紧紧牵起她的手，手心的暖意传来，让她微微发愣，“走吧，有一场大戏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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