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南宫春水出现,陆知、百里东君、司空长风三个小孩儿被赶去了隔壁的马车。
“陆知陆知,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百里东君兴致勃勃地问道。
陆知没好气地说:“你忘了我可有百晓堂作为情报来源,这么大的事,我肯定会收到消息啊。”
“说到这个我就生气,你们俩都瞒着我,太过分了!”
百里东君笑着凑到陆知身边,亲昵地蹭了蹭她:“我就是觉得我们应付得过来嘛,而且,我舍不得你来回奔波劳累这么一趟嘛。”
陆知眼珠子转了转,笑了一下:“这么贴心?”
百里东君眼睛亮了一下:“既然这么贴心,有没有什么奖励啊……”
策马走在两辆马车之间的萧若风无奈笑了笑,一边听着师父厉声骂着父皇,一边听着师弟师妹……他这一趟是来遭什么罪的。
“想不到我短短两年,竟然三入天启。”百里东君春风得意道。
南宫春水突然掀开车帘,坐进三人的马车里:“我曾经有一个朋友,也曾经三入天启。一人一剑独闯入城,三千铁骑军不能挡。”
“他闯城做什么?”
“第一次喝醉了酒,与我打了个赌。第二次,是他的小友死了,因为皇帝的错,所以他想杀皇帝。第三次,是来救我。”
“杀皇帝这个厉害了,成功了吗?”
“没有,不过我知道他当时有机会的,不过自己放弃了。所以只是在离开的时候,在朱雀门上留下了一道剑痕。”南宫春水笑道。
“想见一见那剑痕。”司空长风忽然道。
“看不到了。时光境迁,改朝换代,没有人记得他的剑了。不过人们都记得那首诗——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马车之内,忽然涌出一股莫名的杀气。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陆知条件反射地继续背了下去。
这肌肉记忆真该死啊!
南宫春水惊讶了一瞬,笑问陆知:“看来你对我这朋友写的诗颇为了解嘛。”
陆知尴尬笑了两声,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没有!”
片刻之后,萧若风听见马车内传来吟诗的声音,明明是豪情万丈、清新飘逸的诗歌,却吟诵出一种半死不活的感觉。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蜀国多仙山,峨眉邈难匹……”
“峨眉山月半轮秋,影入平羌江水流……”
“日照锦城头,朝光散花楼……”
“犬吠水声中。桃花带露浓……”
“锦水东北流,波荡双鸳鸯……”
陆知吟得不情不愿,就像上学时候的每一个早自习。
南宫春水却听得有些出神,李玄啊,没想到还有人记得你这么多。
只是到最后,每听一首他的脸上就越不对劲一分。
南宫春水面带怀疑地看向陆知:“这几首,你怎么知道?”
“这几首,不就是他二十五岁前所作的诗,我见多识广啊,就是知道。”陆知坐直了身子,脸上神采飞扬,“怎么啦,我书读得多,犯法啊!”
“师父你虽然跟诗剑仙是朋友,当时也是有名的高手,但是他比你出名多了,‘五岁诵六甲,十岁观百家’,他可是我最崇拜的诗……剑仙!”陆知得意地扬眉。
“我甚至能背你都不知道的诗!”
“哪一首?”南宫春水挑了挑眉。
“雨打灯难灭,风吹色更明。若飞天上去,定做月边星。”
陆知扬了扬眉:“据说是他儿时所作,那个时候你还不认识他吧!”
南宫春水看着陆知脸上得意洋洋的表情,有点想揍她一顿是怎么回事?
他深吸一口气,意味深长地看着陆知,小姑娘啊,知道得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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