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虚乌有

石族领地被浓厚的雾气笼罩，巨大的岩石错落林立，仿佛是远古巨人留下的神秘遗迹。梵樾身为皓月殿主，日常都在忙碌族中事务。这日，他正与族中长老商议要事，突然听到侍卫来报：“大人，舒城姑娘来了！”梵樾听闻，手中的竹简“啪”地一声掉落，他顾不上许多，立刻起身，匆匆朝着石族入口赶去。

一路上，梵樾心急如焚。他知道舒城对石族的路并不熟悉，这一路山高水远，她不知要遭遇多少艰难险阻，受多少委屈。想到这里，梵樾的脚步愈发急促，心中满是担忧与自责。

终于，在石族的入口处，梵樾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舒城身形略显疲惫，发丝有些凌乱，但眼神依旧明亮。梵樾冲上前去，一把将舒城抱入怀中，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阿城！你怎么来了？”舒城感受到梵樾的紧张与关切，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示意他放心，柔声道：“你回来了。我没事，就是自己无聊就来了。”

待梵樾情绪稍缓，舒城想起刚才藏山告诉她的石族之事，不禁有些失神，说道：“对了，我刚刚听藏山说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梵樾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不想让舒城担心。

然而，舒城却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新的一念在石族滋生，这是否意味着梵樾会陷入危险之中？她越想越不安，心中的担忧如潮水般涌来。

梵樾似乎察觉到了舒城的心思，他牵住舒城的手，轻轻摩挲着，试图给予她安慰。舒城眼眸低垂，盯着梵樾的手，思绪却飘回到了那日在不羁楼院子里。那天，她在院子里睡着，朦胧中感觉有人靠近，温柔地为她盖上衣物，那人身上的气息与此刻梵樾身上的如此相似。可当时那人说他叫净渊……这其中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舒城心中充满了疑惑，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梵樾，我……”舒城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该如何向梵樾提及这件事。梵樾看着舒城纠结的模样，轻声问道：“怎么了，阿城？有什么事你都可以跟我说。”舒城咬了咬下唇，犹豫片刻后说道：“那日在不羁楼院子里，我睡着后感觉有人靠近，那人是你吗？”

他望着舒城，微微一愣，脑海迅速回溯，确定自己近日确实没有回过不羁楼。“是不是错觉？”梵樾下意识地皱眉，那眼神仿若在穿透层层迷雾，试图洞悉一切真相。他向来谨慎，临走时给不羁楼精心设下了极为隐蔽且强大的阵法，若有外人闯入，他定会在第一时间有所感应，可如今毫无异样。

舒城看着梵樾的反应，心中五味杂陈，一时不语。她的思绪飘回到之前那个如梦似幻的时候，她于花丛边的石凳上沉沉睡去，梦里有人轻轻走来，脚步声极轻，生怕惊扰了她。那人的气息熟悉又温暖，为她轻轻盖上一件衣物，还在她耳边低声呢喃。她当时迷迷糊糊，只觉得是梵樾，可如今梵樾的否认，让她满心困惑。“可能真的是梦吧……”舒城轻声呢喃，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与失落。那梦竟如此真实，真实到她能清晰记得那人手指触碰她发丝时的温柔，记得那熟悉的气息，可梵樾没有回过不羁楼，阵法也毫无动静，那应该真的是她的错觉。

梵樾看着舒城失落的模样，心中泛起一丝不忍。他抬手轻轻抚上舒城的发顶，柔声道：“阿城，或许是你太过思念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舒城抬眸，望向梵樾的眼睛，试图从那深邃的眼眸里寻到一丝谎言的痕迹，可映入眼帘的只有关切与温柔，她勉强扯出一抹微笑，点了点头。

然而，舒城心中的疑惑并未就此消散。接下来的日子里，她时常在屋子中徘徊，试图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来证明那天并非虚幻。

这日午后，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走廊上。舒城坐在长廊下，手捧着一本古籍，却无心阅读。她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那天的画面，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站起身来。她记得，在那个“梦”里，为她盖衣服的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气，梵樾身上虽也有独特的气息，却没有这股香气。如果不是梵樾，那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