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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磷碎细光,迷幻之鸦

安绪:旧梦

[此章裴季别名“非禾”]

“真想一把火烧了这里 ……”他眯这眼睛,自言自语着,似是太过无聊,他一手搂过对方的腰,把他往怀里带。

对方顺从的坐在他的腿上,面向着他,两人身体贴在一起,他贴着对方的耳朵,微微张嘴在他的耳垂处研磨着,吐着热气含糊不清,“非禾……真想把你带走啊……” 裴季则垂着眸,只是将头埋在对方颈窝间,没说话。

“嗯?小禾……爱不爱我?” 他咬着裴季耳垂,在耳蜗间呼着热气,手抚着对方的后颈。“…哈…哥哥我爱死你了…”漆弃咽了咽口水,侧歪着头吻着对方的侧颈,揉着对方的头发,漆弃轻咬着他的喉结,引起怀里人一声轻哼,逗得漆弃一阵低笑,“禾?…看我啊……”他轻笑着,让对方直面着他,裴季显然不想配合,眼神垂着不看他。“嗯?……不乖啊……嗯?”漆弃眯起眼,弯弯的,语气温柔了些许,似在哄着自家的小猫。裴季这才抬头看他,带着些羞涩,不谙世事的少年模样。漆弃可爱死了他这幅模样了,尤其这还是漆弃喜爱的脸。

“……啊……你是我的…听到了吗?嗯?回答我…”漆弃额头抵着对方的额头,一双眼直直的盯着他,伸出舌头舔着对方的唇,使得裴季的唇都泛着水光。裴季似是害羞似的,抬眸看了一眼又垂下眸去,“回答我啊…禾…”似是引诱有了成效,裴季微微张嘴,“…嗯…我…我是你的…”少年不懂情爱,初尝滋味难免羞涩。说起话来也是结结巴巴的,总是会让人忍不住去欺负,尤其是漆弃。

他是最爱他的,这一点不必怀疑。

漆弃笑起来,倒是晃了对方的眼,一点一点埋进深处,再细看已成蛛丝连连,一举一动都牵引思绪,对方极轻柔的触了他的唇瓣,只是相触而已,裴季却觉得这个吻足以让他留恋许久,心动不已。他的一举一动都太过美好,如此眷恋着那温度。

在然后,梦醒。幻觉如泡影般消散,像扑火的蝶,最后只留磷粉,阳光会体现它最后的价值。

“呵…”盯着天,阴沉的密云聚集,滴滴答答落在脸上,他靠在柱子下望着雨来时的方向,细雨扑向他脸颊,润湿了早已干透的泪痕。慢慢的水积眼眶,随着眨眼又不停留下,一时分不清是泪还是雨水。

他闭上了眼,只想着这种时刻就让他静一会儿吧,可是不能停止啊,他伸手去接雨,落在手上形成一朵朵花,慢慢凝成月白花的样子,然后突然又破裂。

栖泽将自己关在屋里两天了似一直在研究如何弄出最完美的造物。

“啧…不够…”栖泽颇为烦躁,甩出手里的鞭子,划出一道破空声,乌羽堪堪避开,发丝被瞬间切断化为粉末,看他躲过,栖泽哼了一声,不知是觉得不解气还是对他的嘲讽。

栖泽现在可谓烦躁的很,「羽」固然强大,但想要弄出一个让自己满意的造物可谓困难。他已试了几十次。

恶魔向来没有耐心,因为他想要的,都会为他一一奉上。

第一次尝到这种反过来的经历,栖泽耐心全无。向来都是他来主宰整个事件,现在却是自己去追寻那不确定的事物,他讨厌这种脱离掌控的东西。

不过…栖泽后仰,藤丝从地底钻出微光,又汇成形状,变成个椅子形状。他翘起二郎腿,藤丝为活物 坐在上面有几分柔软,让栖泽眯了眯眼。

似乎这种东西也没什么,更加刺激了不是吗?他突然大笑起来,比宠物有意思多了!

紫曜色的瞳下是暗红色,正映出对方的「羽毛」,他笑的痴狂,一想到有意思的就停不下来,又或是他本就这般,脸颊偏红,尖牙配上闷出细密汉珠的微红的脸,竟格外色情。

乌羽愣愣的看着面前的恶魔,胸膛起伏,满脸通红,空气都燥热起来,他盯着那张脸,有几分恍惚感,记忆中与清冷的脸不断交错,又闪过另一张带笑的脸,那是「漆弃」。他恍惚中似看到漆弃在眼前。

不…不对!他从垂死的零线苏醒,陷入迷幻的迷雾。在他四周,身体被藤丝束缚,尖刺深入肌肤,丝毫没有疼痛感,反而导致眼前更加模糊了——他才意识到处境。

闭上眼睛,只感知有人在轻抚脸颊,恍惚中睁开眼,只见一双子紫曜色的眸慢慢被瞳里的红覆盖,成了酒色的红。这比幻觉似还致命些,只是下一秒就将意识打人冰川:“哈?小羽毛?你的血一点也没用啊。”

他突的睁开眼,一切变得清晰起来,疼痛感扑面而来,心口似被缚住,身躯已被贯穿——就连心头血都是无用的。

废物。

栖泽摆手,只剩倒在血泊的他,奄奄一息又陷入迷梦之中。“不会让你死的啊,我的小鸟……”栖泽蹲下伸手掐着他的脖子,额头抵着额头,一双酒色的红盯着他,苍白的脸在注视下恢复血色浪漫就似时间溯回般。栖泽。轻笑一声,站起身看着还躺在地下,昏迷的人抬脚踢了踢对方的头。

“废物。”

栖泽叹了口气,走到容器面前,看着堆积的人偶,颇为不耐的啧了一声。

“最后是自己?…”他喃喃着,转而又变为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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