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赵钦（放下手中的纸笔，转过身来）参见六殿下，臣赵钦，乃内务局司宝，掌奇珍司相关事宜。殿下有何问题，臣会尽力解答。

赵钦殿下可有疑问？

秋翎儿在尚物局可以买什么？

赵钦此地主要面向宫人与锦都世家，在售物品大多为寻常贡品，价格中等，不宜国库留存。

赵钦倒是有些奢侈摆件云云，只是会在此出售者品相如何，您心里自然有个定数。不过既然足够奢侈，自用或赠送也是绝不是身份的。

赵钦您今日来此，可有什么想要的？

秋翎儿我可以自已看看么？

赵钦公主请便。

秋翎儿（尚物局的东西都价值不菲。难怪方才进出这房间的宫人，光装束便可以看出其非同一般。）

赵钦公主可还有什么需要的么？

秋翎儿（摇头）没……没有了。

秋翎儿下次再来看看吧。

赵钦公主慢走。

转眼间已是年三十。雪下了一天，直到未时还未停歇。

我推开门只见屋外的雪又厚了几分。寒冷刺骨的风呼啸个不停，一股脑地往屋内灌进来，几片雪花接二连三地搂住我的脸颊，凉凉的，不一会儿就化成了壳晶晶的水珠。

我听见不远处响起的脚步声，声音又轻又温柔，像是猫儿踏着绵绵的雪。

秋翎儿娘亲，看雪。

师璟钰（失笑）娘亲正瞧着呢，是雪。翎儿看，锦都许久不曾下过这么大的雪了。

师璟钰（揽我入怀中，眼中满是怜爱）翎儿的手冻得红红的，却与雪半点儿不般配，翎儿进屋暖和些，再出来玩雪好不好？

是么？娘亲拉起我的手，眼底满是笑意。我下意识眨眨眼。

娘亲刚坐下，便有一个宫女上前，托身的木香就悬在我身侧和娘亲身上的熏香一样好闻。

我努力仰头，才看清托盘内的东西，那是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翠绿色衣裳，上头绽着一朵朵刺绣的花儿

秋翎儿哇！是一件很漂亮的衣裳。

师璟钰说来翎儿还是第一次出席家宴，娘亲便叫尚务局新裁了件礼服。翎儿快换上给娘亲瞧瞧好不好看？

柔软舒服的广袖长衫明艳俏丽，暗纹与刺绣缀饰其上，像是春时的御花园，满是新叶与雏鸟的气息。我早就迫不及待啦。

秋翎儿（高兴地打量镜中的自己）真好看！翎儿很喜欢哦。

师璟钰（失笑）就算翎儿再丑，也是娘亲的翎儿，娘亲可不会嫌弃你。

我拎起裙摆满心欢喜地在镜前坐下，裙上远山含翠，随步伐佛曳，又随着我的落座在地毯上绽成一朵小花。

师璟钰（耐心地上前，吩咻侍女取来梳子与发饰，亲自为我梳妆）翎儿说今天想要梳个什么样的发型呀？

秋翎儿（纠结不决）唔……翎儿想要小辫儿，不对不对——想要很高很高的那种……

师璟钰（不禁莞尔）好好好，都依你。

梳洗打扮之后，己近酉初时分，正是临近宴始。

前去的车辇早在门外等候。

车辇七弯八拐，走走停停，透过帘上重重人影，步履匆匆的人们的身影。

侍者师才人、公主殿下。车辇已到永和殿。

师璟钰好（转头看向我）翎儿，下车了。

秋翎儿（紧紧攥住娘亲的手）娘亲，我……

师璟钰（微微一笑)别怕，有娘亲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