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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那么重获新生

凹凸:我当海盗?真的假的

作者的话:这篇信息量较多,瑞德是简的姓氏,这是在之前的设定中并未揭晓的。简的父亲是卢卡斯·瑞德(本篇被称作瑞德先生),简的母亲是奥洛莉亚·瑞德/罗斯(罗斯是奥洛莉亚母家本姓,是早已破产的落魄的罗斯家族)后续番外可能会出一点点父母爱情故事篇章。

凹凸大赛的登陆港庞大得令人窒息,锈红色的天幕下,无数奇形怪状的参赛者如同潮水般涌入更为巨大的中央大厅——凹凸大厅。空气中弥漫着金属、能量液和无数陌生生物体味的混合气息,嘈杂得如同亿万只虫子在嗡鸣。

雷狮海盗团一行五人踏入大厅,立刻引来不少侧目。雷狮的狂放不羁、卡米尔的冷静神秘、帕洛斯的笑里藏刀、佩利的野性难驯,以及简那带着慵懒厌世却暗藏锋芒的气质,组合在一起本身就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势力。

“喂!那边的参赛者!请按照指引排队,前往元力提取机激活你们的专属技能!” 一个圆滚滚、顶着巨大电子眼、机械臂挥舞着的裁判球(型号X-793)滑到他们面前,用毫无感情的电子音播报着。

佩利低头,巨大的阴影笼罩了裁判球,他咧嘴一笑,露出尖牙:“排队?呵,本大爷最讨厌排队了!” 他伸出大手,像抓篮球一样把那个可怜的裁判球抓了起来,凑到眼前,“喂,小球,直接告诉本大爷去哪领那个什么‘元力’!不然…” 他作势要捏。

裁判球的电子眼疯狂闪烁红光:“警告!警告!参赛者佩利!威胁裁判球行为违反大赛规则第117条!将扣除初始积分10点!请立刻放下我!”

“扣分?” 佩利一愣,随即更不爽了,“扣什么分!本大爷还没开始打呢!帕洛斯,这破球说什么?”

帕洛斯笑眯眯地凑近,轻轻拍了拍佩利抓着裁判球的手,示意他放松点:“佩利,乖,放下它。扣分可是很麻烦的,会影响我们后续买好吃的烤肉哦?” 他转向疯狂报警的裁判球,笑容和煦如春风,“这位裁判球先生,非常抱歉,我的同伴比较…热情。能麻烦您直接指引我们去空闲的元力提取机吗?我们保证会‘好好’排队的。” 他特意加重了“好好”两个字,眼神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

裁判球的电子眼扫描着帕洛斯看似无害实则危险的笑容,又看看佩利砂锅大的拳头,计算了一下被捏爆的维修成本和扣分威慑力,电子音立刻变得无比“热情”:“…检测到A-7区元力提取机集群当前负载较低!请各位尊贵的参赛者移步A-7区!祝您激活顺利!” 说完,屏幕上还冒出一个生硬的“^_^”表情。

雷狮哼笑一声:“算它识相。” 他率先迈步,朝着裁判球指引的方向走去。帕洛斯对佩利使了个眼色,佩利这才不情不愿地把裁判球“轻轻”放回地上(裁判球落地时明显弹跳了几下,发出几声短促的警报)。卡米尔沉默跟上,简则双手插兜,懒洋洋地走在最后,眼神扫视着光怪陆离的大厅,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A-7区相对安静一些,几十个独立的、散发着柔和白光的圆柱形元力提取机矗立着。每个提取机前都有一个悬浮的操作界面。

“各自找提取机。” 雷狮言简意赅,直接走向最近的一个。

很快,光芒亮起,能量波动涌现,雷狮的元力提取机爆发出刺目的紫色雷光,狂暴的电流如同怒龙般缠绕,最终凝聚成一柄造型狰狞、缠绕着无尽雷霆的巨大战锤——雷神之锤。雷狮握住锤柄,狂放的笑声伴随着滋滋作响的电流回荡:“哈哈哈!这才配得上雷狮海盗团的船长!”

佩利面前的元力提取机光芒扭曲,重力场似乎发生了紊乱。佩利兴奋地低吼着,双手虚握,掌心凝聚出两颗不断旋转、散发着强大吸力与斥力的暗紫色能量球体——重力球!“哈哈!太棒了!看本大爷用这个把敌人砸成肉饼!” 他兴奋地想把球体对撞试试威力,被帕洛斯及时制止。

帕洛斯的元力提取机的光芒变得幽暗诡谲,帕洛斯的身影在光芒中似乎分裂、模糊,几个和他一模一样、但笑容更加阴冷虚幻的影子从他身边浮现又消失,最终他手中多了一枚可以随意变换形态的暗影分身——暗影使者。帕洛斯把玩着手中的硬币(从佩利那里偷来的),嘴角勾起满意的弧度:“哦呀哦呀,真是有趣又实用的能力呢~”

卡米尔的元力提取机光芒最为内敛,操作界面上的数据流疯狂刷新。卡米尔的身体在光芒中似乎变得半透明,如同流动的数据,可以瞬间出现在终端范围内的任意位置,身体的重量也能够调节的技能——无定之躯。他拉了拉飘逸的红色围巾,冷静地测试着短距离位移,分析着能力的边界。

轮到简了。她走向最后一个空闲的元力提取机,神色平静,甚至带着点完成例行公事的慵懒。她将手按在操作界面的感应区。

嗡——!

元力提取机的光芒亮起,但并非柔和的白色,也并非其他人那种代表元力属性的光芒,而是一种…极其不稳定的、混杂着血色的暗红!

“呃!” 简闷哼一声,感觉一股冰冷刺骨又灼热滚烫的洪流猛地冲进她的脑海!眼前的终端界面瞬间扭曲、破碎,取而代之的是汹涌而来的、被尘封了十几年的残酷画面!

画面首先是一片模糊的、带着消毒水味道的暖光。一个虚弱的女人(瑞德夫人)抱着一个襁褓,脸上是初为人母的疲惫与幸福。但当襁褓被掀开一角,露出婴儿细嫩的胳膊时——上面布满了蛛网般、散发着微弱不祥红光的诡异纹路!女人的笑容瞬间僵住,化为惊恐。

场景切换到一个庄严阴森的神殿。身披繁复星图长袍的大祭司克劳德先生,面容隐藏在阴影中,声音冰冷如审判:“…血纹现世,魔女降生!此乃古卷预言中覆灭雷王星之灾厄!此女…留不得!”

年轻的瑞德先生跪在冰冷的石地上,英俊的脸上满是痛苦与哀求:“不!克劳德大人!她还是个婴儿!她什么都不知道!预言未必是真!求您…放过我的女儿!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画面变得昏暗。在一间隐秘的地下室,墙壁上刻满了禁忌的符文。瑞德先生抱着已经几岁大、身上血纹虽然变淡但依旧存在的简。他眼神决绝而悲伤,口中吟唱着拗口古老的咒文。血色的光芒从他身上涌出,包裹住熟睡的小简。小简身上的血纹剧烈闪烁,仿佛在抵抗,最终渐渐隐没于皮肤之下。而瑞德先生的眼神,随着咒文的完成,从深沉的父爱…一点点变得空洞、茫然,最终只剩下彻底的陌生。他轻轻放下小简,如同放下一个无关紧要的包袱,转身,推开门,走进外面的黑暗…再也没有回头。

画面最后定格在瑞德夫人抱着失去记忆的简,泪流满面,却强颜欢笑:“简…爸爸…爸爸他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为了守护很重要的东西…他…很爱你…” 这句话,成了支撑年幼简对“父亲”唯一认知的脆弱支柱,也成了日后恨意滋生的源头——她以为父亲为了虚无缥缈的“重要东西”,抛弃了她们母女。

“不…不是的…父亲…母亲…” 现实中的简,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双眼瞪大,瞳孔深处仿佛有血色的火焰在燃烧!她按在终端上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甚至指甲都深深嵌入了操作界面的边缘!她周身不受控制地逸散出狂暴的、带着血腥味的暗红色能量流,脚下的金属地板发出不堪重负的“滋滋”声,竟有熔化的迹象!周围的空气变得粘稠而压抑。

“警告!警告!元力提取机编号A7-25发生严重异常!能量溢出!参赛者精神波动极度危险!请求强制干预!” 几个裁判球立刻围了过来,闪烁着刺眼的警报红光,机械臂伸出,试图释放镇静能量场。

“滚开!” 一声低沉的、压抑着滔天怒火与无尽悲痛的嘶吼从简的喉咙里挤出!那逸散的能量流猛地爆发,形成一个短暂的气浪,将靠近的裁判球掀飞出去,叮叮当当滚出老远!

雷狮、佩利、帕洛斯、卡米尔都瞬间被这变故吸引。卡米尔握紧拳头,但并没有上前阻拦;佩利握紧了重力球,一脸戒备;帕洛斯笑容消失,眼神凝重;雷狮则死死盯着简的状态光屏上疯狂跳动的危险数据,尤其是那代表精神负荷的数值已经冲破了红色警戒线!他认出了记忆中那个片段里的男人…瑞德先生!一个尘封的、关于雷王星贵族隐秘的碎片被瞬间激活。

就在裁判球准备呼叫更强的安保力量,雷狮也准备上前制止可能的暴走时——

简猛地抬起了头!

她眼中那毁灭性的血色风暴并未完全平息,但被一种更加冰冷、更加决绝的意志强行压了下去!泪水无声地滑落,却在脸颊上被周身逸散的高温瞬间蒸发。她脸上的脆弱和崩溃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淬火般的、带着血色锋芒的坚定。

她没有再看那些警告的提示,没有理会任何操作指引。她的目光死死锁定在元力提取机屏幕上,在那些“错误”、“异常”、“高危”的警报框之下,一个选项如同深渊的邀请,散发着血色的微光——赤月!

“我不需要忘记…” 她的声音沙哑却清晰,带着一种斩断过去的决绝,“我不再惧怕诅咒…”

她毫不犹豫地,用尽全身力气,将手指狠狠戳向那个血色的选项!

嗡——!!!

比之前强烈百倍的血红色光芒从终端中爆发!不再是混乱的逸散,而是狂暴地、顺从地朝着简的身体汇聚!大厅的灯光瞬间黯淡,仿佛被这血色吞噬!一个巨大、虚幻、由纯粹血色能量构成的残月镰刀虚影在她身后一闪而逝,带着撕裂灵魂般的锋锐与寂灭气息!

光芒骤然收敛。

简站在原地,微微喘息。她的手中,多了一柄实体化的武器——赤月!那是一柄造型极其狰狞、线条流畅却又充满死亡美感的巨大镰刀。刀柄漆黑,缠绕着暗红色的荆棘状纹路,如同凝固的血液。巨大的弯月形刀刃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仿佛由凝固血晶与暗影共同锻造的质感,边缘锋利得似乎能切割空间,刀刃内部隐隐有血色的流光如同活物般缓缓游动、脉动。整柄镰刀散发着冰冷、不祥却又无比强大的气息,与她周身尚未完全平息的暗红色能量波动完美契合。

她身上的血色纹路并未消失,反而在激活元力的瞬间,如同被唤醒的古老图腾,在她裸露的皮肤上清晰浮现,闪烁着妖异的红光。但这红光不再是诅咒的烙印,而是力量的象征,是她血脉的一部分,是她决心掌控而非逃避的命运!

“这诅咒…” 简抬起手,看着手臂上流淌着红光的纹路,又握紧了手中冰冷沉重的赤月镰刀,感受着那血脉相连般的强大力量,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冰冷、带着无尽嘲讽与释然的弧度,“…现在,归我了。”

她无视了周围惊疑不定的目光,无视了重新围上来却不敢靠近的裁判球,也仿佛无视了刚刚撕开她心脏的血淋淋真相。她扛起那柄巨大的血色镰刀,赤月仿佛与她融为一体,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恐怖威压。她迈开脚步,朝着大厅深处走去,锈红色的天光透过穹顶落在她身上,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如同一个从血色地狱归来的…复仇者,或者,一个终于拥抱了自身全部命运的新生儿。

凹凸大赛,对她而言,此刻才真正开始。她的目标,不再仅仅是力量或胜利,还有那被掩盖的真相,以及…向命运本身挥出的镰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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