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的灯光在深夜显得格外冷清。
简坐在窗边,指尖轻轻敲击着赤月的刀柄,血色纹路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她的目光落在终端上——一条加密信息刚刚弹出,来自一个她以为永远不会再联系的源头。
卡米尔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份数据报告,声音平静:“简,我们需要谈谈。”
她没有抬头,只是淡淡地回应:“如果是关于明天的狩猎计划,帕洛斯已经说过了。”
“不是。”卡米尔走近几步,将终端屏幕转向她,“这是你的通讯记录。”
屏幕上,赫然显示着她与某个加密频道的短暂连接——那个频道代号,是“C-07”。
简的手指顿住了。
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凝固。
她缓缓抬眸,眼神冷得像冰:“你监视我?”
卡米尔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例行安全检查。所有接入基地网络的终端都会被扫描。”
“呵。”简冷笑一声,赤月的刀刃无声地滑出半寸,“‘安全检查’?还是说,‘小军师’终于忍不住要查我的底细了?”
卡米尔的眼神微微一沉。
帕洛斯晃着刚拆掉绷带的手,笑眯眯地拦住路过的佩利:“佩利,要不要赌一把?”
佩利正抱着一大包能量块啃,闻言含糊不清地问:“赌什么?”
“赌简和卡米尔什么时候打起来。”帕洛斯压低声音,眼里闪着狡黠的光,“我押今晚。”
佩利瞪大眼睛:“啊?他们不是一直挺合得来的吗?”
帕洛斯意味深长地笑了:“表面而已。你没发现吗?每次简提到‘雷王星’,卡米尔的表情都会冷三分。”
佩利挠头:“可简不是跟雷王星有仇吗?她老说雷狮老大像‘雷王星特产——自大又导电的鳗鱼’。”
帕洛斯:“……重点错了啊佩利。”
“C-07是雷王星贵族克劳德的私人频道。”卡米尔的声音冷静得近乎残酷,“他是当年主张处决‘血纹魔女’的核心成员,也是逼你父亲动用禁术的元凶。”
简的瞳孔骤然收缩。
赤月刃“锵”地一声完全出鞘,血色刀锋直指卡米尔的咽喉:“你调查我?”
卡米尔没有后退,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我只是想知道,你和青撤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
“你以为你是谁?”简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压抑的怒火,“我的事轮不到你插手。”
“如果这件事涉及雷狮海盗团的安危,就与我有关。”卡米尔抬手,指尖轻轻抵住赤月的刀刃,“你隐瞒了什么,简?”
沉默。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照亮了两人冰冷对峙的身影。
佩利蹲在冰箱后面,小声嘀咕:“他们怎么还不打?”
帕洛斯从暗影里探出头:“急什么,这种戏码要慢慢品……什么鬼?!”
一声巨响从客厅传来,紧接着是元力爆发的震荡波。冰箱门被震开,一盒草莓奶昔掉下来,精准砸在佩利头上。
佩利:“……帕洛斯,你故意的吧?”
帕洛斯毫无愧疚:“意外,纯属意外。”
简的赤月将整面墙壁劈开一道裂痕,卡米尔的无定之躯在刀光中闪烁瞬移。
“你以为我不知道?”简冷笑,“你跟雷狮说你是自愿离开的,嗯?难道我是一场瘟疫?”
卡米尔的身影在空气中凝结一瞬:“……不是。”
“可你现在是雷狮的‘好弟弟’!”简的刀锋再次斩下,“不是吗?”
卡米尔终于被激怒。他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那你呢?丧失理智的疯子?”
简的动作猛地一顿。
下一秒,她的赤月刃突然调转方向,一刀劈碎了卡米尔的终端。数据碎片四溅。
“够了。”简的声音沙哑,“我的过去,轮不到你来审判。”
卡米尔看着地上粉碎的终端,沉默了很久。最终,他轻声说:“我只是不想你……” 还没说完简就重重地“砰”的一声摔而去。
简的刀尖垂了下来。
佩利顶着黑眼圈蹲在餐桌旁:“所以他们到底打没打完?”
帕洛斯优雅地切着煎蛋:“唔,某种意义上的‘和解’吧。”
厨房里,简面无表情地把一锅炖汤放在桌上。卡米尔坐在对面,安静地接过她递来的碗。
两人全程零交流。
雷狮走进来,看了看诡异的气氛,挑眉:“怎么,昨晚基地遭贼了?”
帕洛斯微笑:“比那精彩多了,老大。”
简把一碗汤重重放在雷狮面前:“喝你的,别多问。”
雷狮:“……这汤里没下毒吧?”
简冷笑:“毒死你算我的积分。”
卡米尔平静补充:“根据她的烹饪习惯,概率低于0.3%。”
佩利突然举手:“那个……我能申请换个话题吗?”
所有人异口同声:“闭嘴,佩利。”
——裂痕仍在,但至少今天,没人想继续那场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