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卫追了白繁一路,白繁四条腿奔着奔着,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一阵邪风。
白繁被风刮得晕头晃脑的,再一看周围,黑色的山石林立,天色暗中透着血红,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
白繁环顾一圈镇定下来,这里恐怕离她本来的目的地—琴尧山很远。
不远处有脚步声响起,白繁连忙躲到一边。
魔族守卫甲:“有人擅闯禁地山谷,你我分头去找。”
魔族守卫乙:“好。”
白繁不知道的是,此处已属于魔族的领地,魔族大殿之上,一群魔族在争执领地问题。
魔族大殿。
燕池悟坐在赤魔君煦扬的左侧,一见玄魔君聂初寅来,便嚷嚷道:“玄魔君,你又迟到,你可知老子还有众位首领,今日等你多久啊!”
聂初寅摆出些歉疚的神色,老老实实道:“对不住啊,小燕魔君,在下今日到处搜寻皮毛,所以来迟了。”
聂初寅看了看大殿上的人,疑惑道:“诶?赤魔君,这两位是?”
煦扬道:“他们是赤水族和青水族的子民,为了两河之间的一片山谷激烈交战,导致两败俱伤,伤亡惨重。”
燕池悟听这话一拍桌子,“说到底,还不是缈落大败之后,我魔族世代被欺压,地界也不大如前,守着这险恶贫瘠的焦土,怎么混得下去呀!”
聂初寅站在下首负手而立,“小燕魔君,现在我们元气大伤,魔尊缈落又被封印,神族呈大盛之势,我们也没办法呀。”
殿上有人插话道:“与其自相残杀,还不如与神族拼个你死我活!”
亦有人附和,“对!我们攻入封印之地,救出魔尊!”
煦扬面色沉沉,心中是不太赞同他们的做法的,他道:“魔尊嗜血好杀,不分敌我,如果贸然将她给放出来,恐怕……”
燕池悟莽撞道:“管他的,老子可不怕,与其这样窝囊地活着,倒不如就跟神族大战一场,重分地盘,那东华又有什么可怕,老子倒想跟他较量一下。”
燕池悟与东华帝君谁更胜一筹,明眼人一看就能分出高下。
聂初寅老神在在地吹捧,“小燕魔君魔功盖世,现在在魔族,唯有小燕魔君可以与东华帝君对抗,不过小燕魔君,如今赤魔君才是我们魔族之主,还是听赤魔君的安排吧。”
另一边,白繁躲在暗处,看见魔族守卫换班,打算想个法子通过守卫守着的出口。
至于为什么说是出口,白繁也不大确定。
她路性向来不好,只有攥着迷谷给她的枝丫时才不会迷路。
白繁在四周转悠了许久,才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界里找到这么个有守卫守着的口子。
不管三七二十一,说它是出口就得是出口。
白繁迅速地挪到一棵主干粗壮的焦树后,显出一条顶端缀着白毛的火红尾巴,那尾巴招啊招的,瞬间就招进了守卫的眼里。
魔族守卫显然对小动物很有好感,边走过来边道:“小家伙,是你啊,乱跑进来。”
待守卫俯下身去,白繁迅速地绕到他身后,一个手刀下去就给人劈晕了。
白繁大摇大摆地沿着“出口”走出去,一进去才发现这不是出口,而是入口。
她一句“倒霉催的”还没说出口,就撞上了一层透明的结界。
白繁这什么奇怪的地方啊,我要怎么才能出去……
殊不知,结界里封印着的缈落醒了,魔族的守卫立刻将有人擅闯禁地的事通报给了煦扬,乃至九重天上正和连宋君下棋的东华内有所感,撂下一盘棋局匆匆而去。
白繁离开了封印之地,又遇上虎兽追赶。
她祭出自己惯用的染青剑,一边躲避虎兽的扑咬,一边施展剑招。
这么一番打斗下来,白繁与这虎兽平分秋色,只是虎兽的皮毛委实是过于厚实,她这么多剑下去,只在虎兽身侧留下来浅浅的几道口子。
打是打不过,也打不动。白繁撒开腿就沿着路一路狂奔。
原本想跑远了些,再施展御风之术,自空中离去,毕竟这虎兽又不能飞,结果一根枯藤绊住脚,虎兽须臾间便至近前。
白繁天要亡我。
白繁认命地闭上眼,想象中虎兽的攻势并没有兜头就来,她静了一静,磨磨蹭蹭地睁开眼去瞧。
只见一紫衣银发的青年飘然落地,而虎兽倒在一旁,像是已绝生机。
白繁年少时有过一段不知所措的时光,因她怀有前生记忆,心态已是十分的端肃持重,总让家里的长辈们觉得她暮气太重,没有少年人的活泼与快意。
她也曾想过,如果自己装作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会不会能让长辈们宽心一些,最后却作罢,原因嘛……她对着镜子作了作天真烂漫的派头,结果怎么看都像是撞傻了脑袋。
直至有一天,母亲问她,心中可有崇拜的人,如若可以,家里便帮着搭线,让白繁拜师向学,这样日后就不愁接管东荒女君之位,能凭本事挣得出场子。
白繁那时一不想拜师,二又还是纠结于天真烂漫四字,于是脑筋一转,想出了个绝妙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