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白繁将糖醋鱼又下锅煮了一番后,已是一个半时辰之后。
她将鱼捞出来装盘,糖醋鱼热气腾腾的,香味儿飘出老远。
白繁自得间,忽见东华帝君站在膳房门口。
他站在那儿,使得外头照进来的光都辉明了十分。
白繁就呆呆地看着东华帝君走进。
她脑子里闪过很多念头。
帝君为何来膳房?
他是来做饭的吗?
还是为的什么其他的重要事情?
却见东华弯腰捡起了白繁不小心落在地上的簪子,是她从不常用的不稀罕的不怎么亮眼的簪子堆里随意挑拣出来的一支。
白繁心想:我不是大白天做白日梦吧,帝君竟然给我捡簪子了。
白繁觉得,自己不能什么表示都没有,就站在那儿,多没眼力见啊。
于是她说:“东华帝君,这簪子是奴婢的,您放在一边就好了,您是来取糖醋鱼的吗?”
东华帝君悠悠道:“这鱼……是你做的?”
白繁不明就里,应道:“是……是的。”
“味道闻起来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白繁答得顺溜,“小白。”
东华闻言眉眼深深,白繁,小白,前者听起来如繁花迷人眼目,后者听起来生动乖巧,倒是合了她留给他的印象。
“小白,把盘子给我吧。”东华帝君道。
白繁下意识地就想要把盘子递过去,一想到知鹤公主,忙不迭道:“不好意思,帝君,这鱼还要送去知鹤公主那儿,不能给您。”
东华帝君默了默。
他在太晨宫中休养生息这些年,虽余威渐散,但还真没遇到过这样直接的拒绝。
“那好吧,簪子我放这里了。”东华说完,转身走人。
白繁远目送去东华帝君,这才把糖醋鱼放在一边,将发簪束好。
不多时,知鹤循着香味来到了膳房。
糖醋鱼放了有一会儿了,此时香味愈发浓郁。
知鹤奇怪道:“这条鱼怎么如此之香,真奇怪,小白,你是不是对这鱼动了什么小法术。”
法术倒是没用,就是鱼换了一条。
白繁却也没说实话,只道:“许是料汁入味儿了,公主,奴婢没动用什么小法术。”
“那就好。”
知鹤兴冲冲地叫侍女端上盘子,去东华帝君那儿献殷勤去了。
至于这条鱼最后敬了谁的五脏庙,白繁不得而知。
她在知鹤去后又叉了条鱼来清蒸,觉得哪怕睡在膳房里,她也很愿意的。
夜晚,白繁坐在阶上看一十三天的星辰。
她今日过得很是欢快,欢快到随意哼唱的小调也轻松动人,悦耳得很。
她在外头看星星,东华帝君在殿内画雨夜风荷图。
点点星辰碎下的莹莹光点随风飘进殿内,缀在雨夜风荷图上。
恰像此时的他们。
不谋而合的惬意。
*
燕池悟等了许久,终于等来了太晨宫的来信。
他展信一看,信上说,太晨宫的茶园正处在采茶时节。
东华帝君忙着采茶,没时间应燕池悟的邀战。
燕池悟愤愤道:“好你个冰块脸,说辞竟用这样儿戏的借口,真是不把老子放在眼里。”
玄钺被燕池悟的大嗓门惊得心里怦怦直跳。
“魔君,魔君息怒,接下来魔君打算如何作法?”
“当然是找他去啊!”
……
作者有话说:
我想到了一句诗: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改一改,应当是:两情若起在无意时,共你在朝朝暮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