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点王明出现在赴约地点胡胖菜馆,却没见到齐芳芳和她约的另外一个人到来,坐在菜馆靠窗的座位,盯着外面不断路过的车流和人流发着呆打发时间,王明认定了一件事情:不管待会儿齐芳芳带我见的是谁,一定是有希望帮我解决问题的人!
就这样枯坐了一个小时。直到七点,正在王明想得出神,一个年轻女声喊了一下他,王明听出是齐芳芳的声音。回头一看,齐芳芳身边站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微笑地看着自己,正是吴永良!
王明没有问齐芳芳为什么请的是吴永良,也认为没必要问。齐芳芳作了一个开场白道:“为了你的事儿,有必要请吴警官亲自出马一趟,这才有了咱们三个今天能聚到一起。”
王明暗想:齐芳芳面子真够大的,堂堂公安局刑警队长说请动就请动了。
两人该不会有什么关系吧?转念一想之下王明竟然有点吃醋。被齐芳芳发现了,调侃地问道:“怎么?事先没通知你吴警官来,不高兴了?怕他又调查你?”
王明怕得罪吴永良,自然连连道歉说:“不是!不是!”
吴永良没有多作客套,也不招呼齐芳芳坐,而是直接自己坐下说:“今天和你们见面,确实是齐大记者的盛情邀请,难以推却,我也正好想向你们继续调查、了解情况,正好在这个非正式场合,你们也会减少压力。”
吴永良讲起那天离奇车祸的调查情况:“红衣女子已由法医对尸体进行全面检验,除了高坠死亡的尸体特征,没有其他异常。对于殡仪车司机,我们的法医通过专业的尸体解剖、病理组织学检查。依据尸体上的损伤形态、部位、程度,结合现场勘查及车辆损毁状况,分析事故发生时的具体情形,发现死者脑组织内存在血肿、脑血管破裂。司机血液中的凝血功能、血脂、血糖等也存在异常,最终可以确认司机在车祸发生以前发生脑溢血,是导致车辆失控先撞人,后撞树的原因,为该起车祸事故定性提供了科学依据。只是可惜我们已无法从他口中还原那天车祸前到底还发生了其他什么。”
“另外我们还调查了红衣女子的社会关系,红衣女子叫阮丽娜,今年30岁,未婚,在兰康苑小区租住房子已有半年。我们走访、调查过阮丽娜居住楼栋的邻居,有多人表示在电梯或户外见到过阮丽娜,自言自语或做出跳舞的行为。但都和她不认识,有的人曾尝试与阮丽娜交流,她就像听不懂人话,任凭邻居们怎么关心、询问,阮丽娜没有过一句正常的表达,无法与人正常沟通交流。”
“所以这个人很可能智力或者精神有问题,但我们也调查过阮丽娜过往的人生经历,她上过大学也到大公司工作过,说明她以前肯定智力和精神都是正常的,可能是后来受到什么事情的巨大刺激导致不正常。”
正在此时隔着一段距离,见三人还在交谈着,服务员拿着菜单走近,准备问三人需不需要点菜。十分警惕的吴永良发觉服务员在走近,摇了摇头也摆了摆手,暗示先不点菜。
服务员知道三个顾客正在商谈重要事情,不便打断,于是没有继续往前走,只是远远地默默看着三人,好奇他们正在商谈什么,连饭也顾不上吃。
但是通过阮丽娜近年社会关系的调查,阮丽娜死前在市艺术剧院工作,是一名舞蹈演员,通过她死之前的高空跳舞行为可以推断,她的死可能和职业习惯有关,但是但凡一个人意识正常,也不会到阳台外面跳舞。我们排查了她在单位的人际关系,阮丽娜在市艺术剧院工作多年,为人一直内向、低调,她生前的领导和同事都表示:她在单位和谁都笑脸相迎,从未得罪过谁,不可能是单位的人把她弄疯使她做出高空跳舞,试探死亡的行为。不过我们还是得到一些收获。
齐芳芳、王明听着听着,感觉心悬了起来,感觉一点一点在接近红衣女子坠亡和不断找人“结阴婚”的真相。
阮丽娜在单位有几个关系要好的同事,告诉我们在他们艺术剧院,一个和阮丽娜有关的“公开的秘密”:多年前阮丽娜因为演出时出色的演技和靓丽的外形,吸引了一个叫王胜强的富商的注意,受到了王胜强的爱慕和追求。当时王胜强经常来剧院找阮丽娜,大多都是阮丽娜下班以后,经常是阮丽娜到哪个地方演出,王胜强就在那个地方买门票观看。久而久之,阮丽娜终于被打动芳心。当时阮丽娜并不知道,王胜强有妻有子,早有家室。后来发生的事情更让人意想不到,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两人的事情日子一久,还是被王胜强的妻子黄晓丽知道了,多次来到艺术剧团找阮丽娜麻烦。可不知为什么后来两人又很亲密、要好的样子。”
看得出来黄晓丽是故意在做给我们看,阮丽娜看起来也是发自内心愿意,并不太勉强的样子,于是后来同事们纷纷问阮丽娜是怎么回事,阮丽娜说:那个女人软硬兼施,还说愿意给我一笔钱让我离开这座城市,不然她就要给颜色让王胜强好瞧!王胜强他们家的赘婿,他能有今天都是女方家里给的!我说:我不要钱,我愿意离开。
说着阮丽娜当着同事们的面就给王胜强打了绝交的电话!就在阮丽娜收拾行李准备辞职离开这座城市之时,黄晓丽又找到她,对她百般热情和要好,把她供起来,给她提供了一套房子,一辆汽车使用。
经常晚上会过来看她,甚至和她一起吃饭、逛街、给她买衣服,但阮丽娜知道此举是监视她,因为黄晓丽不仅在阮丽娜住处安装了监控,还专门请了一个会开车的保姆,阮丽娜无论是上下班还是去其他地方都由保姆开车接送。
阮丽娜并没有很快发作,而是忍了很久,有一天突然对黄晓丽说:姐姐,我明白你的用意,你不必这样监视我,我已经决定和他一刀两断,我也要找人,也要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不可能一直这样。”
没过多久阮丽娜就辞职了,同事们都劝她再好好考虑考虑,放弃这样一份来之不易的工作太可惜,谁知阮丽娜犹如吃了秤砣铁了心,坚决要辞职并说:只有这样我的姐姐才能放心,我也要彻底告别以前。
自从阮丽娜辞职以后同事们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她,怎么也想不到再得到她的消息时,是因为警察上门走访、调查她离奇死亡的事情,她已经不在人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