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也很快在网上订好了周五晚上前去贵州的卧铺火车票。这晚过后,齐芳芳下班以后仍如往常一样正常回到王明的住处,只是两人的关系依旧保持着简单与纯洁。
后面连续两个晚上,齐芳芳回来后便一头扎进忙碌之中。她坐在餐厅的餐桌上,笔记本电脑的屏幕光亮映照着她专注的脸庞。
王明也不知她是在处理繁忙的工作,还是在查阅与案件相关的重要资料。害怕打扰到她,只能远远地看着,不敢上前多问一句。
到了晚上休息之前,齐芳芳依旧熟练地把王明的手脚牢牢捆住,以防任何危险与意外的发生。随后,她又独自回到客厅的沙发上睡觉,时刻准备着一旦王明又做噩梦或者发生异动,能够迅速起身应对。
然而,到了周五晚上出发之时,检票、进站等一系列流程完成,直到即将登上火车,王明却始终没有看到那个所谓的男同事现身。
王明忍不住问道:“你说的那个男同事呢?他不和我们一起嘛?”
“有一个男人同行路上更安全就可以了啊!干嘛非要叫上两个人?”齐芳芳白了王明一眼回答道,仿佛王明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她却不知,王明因为这句话,此刻心里正甜滋滋的。
长途卧铺火车上,齐芳芳睡在上铺,王明睡在下铺。车轮与铁轨碰撞发出的“哐当哐当”声,在寂静的夜中显得格外清晰。
一路无话,经过漫长的跋涉,两人于第二天中午终于抵达了东田县阮丽娜老家所在的村子。两人甚至连四周那如诗如画的贵州梯田美景都无暇驻足慢慢欣赏,只是匆匆瞥过。
只见层层叠叠的梯田,如同大地的指纹,在阳光的照耀下,水波粼粼,田埂蜿蜒曲折,仿佛是大自然勾勒出的神秘线条。但此刻,他们无心欣赏这美景,便迫不及待地开始了调查。
经过在村子里一路的询问与打听,两人首先找到了阮丽娜的家,那是一处孤零零的独栋木屋。木屋看上去有些陈旧,木质的墙壁被岁月侵蚀得斑驳不堪,屋顶的茅草也显得杂乱无章。
木屋不仅大门紧闭,两人敲门许久也无人应答。两人又赶忙询问附近的邻居:“阮丽娜家人去哪里了?”
有个邻居一脸疑惑地说:“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搬走的,事先和我们这些平时关系要好的邻居们招呼也没打,很是突然。”
邻居说着,脸上仍满是不解与疑惑。
这种情况让齐芳芳和王明两人完全始料未及,两人只能在附近继续边走边找周围的邻居询问。
可结果却是,邻居们有的不在家,出去镇上务工或者赶集去了,在家的也没有一个知道阮丽娜和她家人的去向。
这让两人愈发感到奇怪,难道阮丽娜之前从市艺术剧团辞职以后没回家吗?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两人一时陷入了迷茫,不知该如何是好。
齐芳芳提议道:“咱们到田地里去找,死马也得当活马医了!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不能放弃!”
眼看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王明也只能无奈答应。两人在附近的田地里从中午一直找到下午很晚的时候,只要见到的村民,没有一个人表示认识阮丽娜及其家人。
两人绝望地站在出田地,通往乡间道路的路口,眼神空洞地看着一个个路过身边的人发呆。王明提议道:“我们要不先走,回镇上去算了。”
齐芳芳摇了摇头,仍是在原地呆呆地站着,王明便陪她一起站着。两人就这么一直站到了临近傍晚天黑,天边的晚霞如血一般染红了半边天,给这寂静的乡村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氛围。
“两个年轻人,时间不早了你们还站在那个位置干什么?”一个陌生中年男人的声音突然传来。
原来,刚才一个戴着草帽的农民大叔看到两人站在那里,一脸痛苦、难受的样子,担心他们是外地游客来这里旅游迷路了,于是上前询问。
齐芳芳仍旧怔愣着一动不动,好像完全没听到农民大叔的说话声,王明赶紧把今天两人前来的事由以及目前遇到的困难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然后满怀期待却又不抱希望地看着大叔,只是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哪怕一句安慰也好。
农民大叔听后,竟缓缓说道:“阮丽娜一家我认识。”
齐芳芳一听,眼中瞬间重燃希望,忙问:“您知不知道阮丽娜家人去哪了?”
农民大叔说:“搬到县城去住了。”
齐芳芳继续追问道:“为什么会搬到县城去住?”
“因为他们在县城买了房子。”
齐芳芳和王明更是迷惑不解:通过阮丽娜家人在贵州农村住木屋,能够看出家境一定不怎么好,又怎么会突然买房子?
农民大叔说:“我也不知道,你们可以去县城找找。”
王明一听,顿时陷入了愁苦之中。按照大叔的意思,那么他应该是不知道阮丽娜家人搬到哪里去了。抱着一线希望,王明还是多问了一句大叔是否知道具体地址,大叔茫然地摇了摇头。
可随便哪一个地方的县城寻人对于两个普通人来说都如同大海捞针,不知道具体地方怎么找人?这要找到何年何月去?
“在阮丽娜回家这段时间,您有没有看到有谁去他们家里找她?”王明知道齐芳芳说的可能去找阮丽娜的人应该是黄晓丽。
农民大叔依旧摇头回答表示:“没有看到。”
交谈的最后,齐芳芳、王明请求大叔送他们去县城。大叔说自己没汽车,只有拖拉机,他们若是不嫌弃,可以送他们去镇上,去县城实在太远了。两人都表示不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