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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 春节前夕 3

茶啊二中——青春的故事

对于高颖来说,这个春节注定是痛苦的。

大年三十,原本应该是一家人团聚开心的日子,而高颖此时正和母亲待在医院手术室外焦急的等待结果。

手术室内正在抢救的正是高颖的父亲。他是某商场的理货员,几小时前在卸货搬运时摔倒,沉重的货物压在身上导致严重受伤,当场昏迷。

高颖的母亲是一名清洁工,收入微薄。长期一人闷头干活且无人问津的特殊工作性质让她形成了有些孤僻的性格:不说话,没有朋友,不跟别人交流,有事也只自己独自思考,但一旦想不出办法就只有自己干着急。

现在这位母亲的状态就是如此,丈夫受重伤生死未卜,家里的顶梁柱塌了,以她自己的那点微薄薪水根本不足以支撑起整个家庭的开销。左思右想没有解决办法,再加之担心丈夫,她只得一边哭,一边口中不停重复“怎么办……怎么办”几个字。

一众亲朋好友见状,纷纷前来问询,可高母一个字也不愿意说,口中依然重复着“怎么办”这三个字。内中有了解她们家家庭状况的开始主动安慰,可高母似乎完全沉浸在内心悲伤的死循环里,对于这些或温暖或仗义的话语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依然埋头痛哭不止。

众人都或多或少了解高母的性格,只得摇头叹息,爱莫能助。大家原本与高颖家来往并不密切,问得高父已经脱离危险后暗中帮着垫付了病床押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之后各自散开去准备年夜饭了,一时间病房内只剩高家三人。

性格明显受家庭影响、在学校就不爱说话的高颖此时处于陌生环境中更是不知所措,只是扶着病床痛哭流涕。在她的印象中父亲一向善良,工作勤勤恳恳,对待女儿也是一向宽容,怎么灾祸就偏偏找到了老实人头上呢?

高颖母亲,医生来了。

看见病房外的白大褂,高颖率先反应过来,到现在还没问明白父亲的伤情,于是提醒母亲收拾情绪。谁知根本没有见过风浪的高母一遇变故自己率先胯了,根本计无所出,此时依然痛哭不已,还在苦思冥想所谓的解决方法,对于女儿的提醒根本不予理会。高颖着急不已,无奈之下只好自己开门问询。

前来的医生原本就奇怪,这家属应该第一时间冲过来问伤情,结果左等右等等不来人,只好下来看看情况,谁知竟然是一个看着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来问。

医生见高颖的母亲就在病床旁边却没有一点要动的意思,只好跟眼前这个初中生大概说了说情况,其实跟高父的病历上写的大差不差,但高颖还是认真地全部记了下来。等医生离开后,高颖又去食堂打了饭,问得床费押金已经有人垫付并打电话表示感谢后才回到病房喂父亲吃饭。

以高家的能力护工当然是请不起的,高父的吃喝拉撒以后都得由母女二人自己照看。好在缓过来的高母有这方面的经验,二人还能勉强应付的来 闲暇时陪父亲聊天,眼见父亲精神状态一天天变好,病房内压抑的氛围逐渐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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