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昭的目光掠过对面蒋蕙荪浮着薄汗的额角，握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
窦昭（寿姑）夫人可是有哪里不适？
蒋蕙荪掩袖轻咳两声，轻轻摇了摇头。
蒋蕙荪无妨，都是些老毛病了。
窦昭（寿姑）夫人若是信得过我，可否让我看看？
蒋蕙荪犹豫了一瞬，轻轻点了点头。
蒋蕙荪好。
窦昭将手指轻轻搭在蒋蕙荪的手腕上，指尖刚触到肌肤便心头一紧。脉如游丝却伴弦急，腕间隐现青黑络，倒像是……
蒋蕙荪瞥见她的表情，心头顿时泛起一丝不祥的预感，令她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
蒋蕙荪窦小姐，怎么了？
窦昭微微垂下眼睑，将心底翻涌的情绪悉数掩藏，继而轻启唇瓣，声音低缓地流出。
窦昭（寿姑）夫人可知晓，自己身中剧毒？
蒋蕙荪中毒？！
蒋蕙荪猛地抽回手腕，却撞倒了案上的茶杯。
蒋蕙荪你说……什么？！咳咳咳！怎么会？！
她突然抓住自己的另一只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指甲几乎掐进皮肉。
蒋蕙荪不可能……不可能……
她的尾音消散在剧烈的喘息里，她踉跄着跌坐在椅子上。
窦昭（寿姑）夫人！
听见室内的吵闹声，原本在外面偷偷观察你的宋墨立马转移了目光，朝着屋内大步走来。
他推开门，看见的捂住心口剧烈咳嗽的母亲。他的神色当即变得惊慌，忙跑了进来。
宋墨（砚堂）母亲！您怎么了？！
指缝间渗出的血沫竟泛着幽蓝，在素色帕子上洇出妖冶的花，宋墨看见这一幕，焦急地便要去寻医官。
宋墨（砚堂）来人，快去请……
窦昭（寿姑）宋墨，等等！
宋墨不耐烦地甩开她的手。
宋墨（砚堂）放开我！
窦昭（寿姑）宋墨，你母亲中毒了！
宋墨朝外走去的脚步猛的顿住，僵硬地转过身，神情中满是不可置信。
宋墨（砚堂）你……你说什么？！
宋墨（砚堂）我母亲怎么会中毒？！
宋墨疾步迈向窦昭，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伸出手，牢牢攥住她的手腕。
窦昭皱起眉头，毫不犹豫地甩开他的手，满脸写满了不悦，声音里带着几分冷意，开口道。
窦昭（寿姑）宋世子，你应该去问你母亲身边的人，问我做什么？！
宋墨缓了缓神，知道此事是自己的不对，他垂下眸子看着窦昭被自己抓红的手腕，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
宋墨（砚堂）我……抱歉。
窦昭轻轻揉着手腕，冷冷瞪了宋墨一眼，转过头看向蒋蕙荪。
窦昭（寿姑）夫人，我想你应该好好查查你的身边人，你身体的毒不是一天两天的量，恐怕……
窦昭没有说破，但蒋蕙荪心里已经隐约有了猜测，她的心底不由泛起一抹苍凉，唇角勾起嘲讽的笑。
宋墨（砚堂）母亲……
蒋蕙荪没看他，而是看向对面的窦昭，俯身行了一礼。
蒋蕙荪窦姑娘，多谢你，若不是你，我怕是被人害死都不自知，我……
窦昭（寿姑）夫人不必言谢，你是余儿的母亲，我不想看余儿难过。
蒋蕙荪嗯。
她对上宋墨投来的视线，不由翻了一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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