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边的离仑夹起块梅子排骨,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瓷勺上顿了顿。
离仑(少年时期)阿墨,后山的草药快熟了,明日我陪你去采?
他语气平常,眼角却悄悄瞄着朱厌炸毛的耳朵。
你刚要应声,朱厌突然把蒸糕往你面前一推,糯米团子上还沾着片枫叶形状的糖霜。
朱厌(少年时期)墨墨尝尝我做的茯苓糕!比他后山的破草药好多了!
英磊偷偷拽了拽朱厌的袖子,却被他甩开。
夕阳从窗棂斜照进来,将三人的影子投在墙上。
离仑垂眸看着身边的女孩,勾唇笑了笑,用公筷把你碗里的葱丝挑出来,搁在自己碟子里。
英磊捧着碗喝甜汤,喉结滚动着,忽然小声说。
英磊(少年时期)墨墨,其实阿厌今早五点就起来生灶火了,手都被烫着了……
话没说完就被朱厌捂住嘴,毛茸茸的耳朵红得像熟透的果子。
你看着他手背上的烫痕,抬眸对上朱厌闪躲的眼神,心里泛起一点酸。
白墨(少年时期)阿厌,谢谢你,排骨很好吃。
朱厌的尾巴瞬间摇成风扇,却还嘴硬。
朱厌(少年时期)那、那是当然!我可是大妖白猿!
离仑慢条斯理地吃这菜,忽然轻声说。
离仑(少年时期)阿墨,我明日去后山,顺便帮你摘些野莓做果酱,如何?
他说这话时,阳光正落在他睫毛上,映出细小的金粉。
白墨(少年时期)好啊!
你咬着酸甜的排骨,看着眼前吵吵闹闹的三人,忽然觉得灶火的暖意漫过心口。
朱厌往你碗里夹着蒸糕,离仑默默替你挡开英磊递来的花椒,暮色里的小院飘着食物的香气,比任何生日礼物都要实在。
你们正聊着天,听见院门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抬头一看,英招背着手站在门口那儿,白胡子随着他的笑意轻轻颤着,嗓门亮堂堂地扬起来:“好啊你们几个小没良心的,怎么不等我就开饭了!”
你噌地站起身,裙摆扫过木凳发出轻响,笑着朝他跑去时撞得木桌晃了晃,碗里的汤都漾出了金边。
白墨(少年时期)英招你可算回来了!
你指着桌上扣着的青瓷碗,鼻尖还沾着饭菜香。
白墨(少年时期)哪没给你留,给你留的的糖醋排骨和菌菇汤都没动呢,快坐快坐!
英招哈哈笑着,往前迈两步时扬了扬手里深褐色的酒罐子,陶盖缝隙里漏出的酒香勾得朱厌眼睛都亮了。
“想着今儿是你生辰,我天不亮就溜到人间酒坊打了这罐‘醉流霞’,”他眼角的皱纹笑成了月牙,罐子往石桌上一放,“紧赶慢赶还是让你们先动了筷子,该罚该罚!”
话音未落,朱厌和英磊已经凑了过去,一个眼疾手快接过酒罐掂量,另一个麻利地摆开粗瓷酒杯。
朱厌晃着酒罐听里面咕噜噜响,嗓门跟英招似的洪亮。
朱厌(少年时期)老爷子这酒来得正好!今儿咱们不醉不休,谁先趴下谁是小狗!
英磊在一旁笑着替他扶稳酒罐,指尖擦过罐身的刻纹,眼里映着暮色和酒香。
英磊(少年时期)先说好,你可别又像上次似的,三杯就往桌子底下钻。
朱厌(少年时期)哈哈哈!
风卷着院角的槐花香飘过来,英招拍着大腿坐下时,你偷偷往他碗里多夹了两块炖得酥烂的排骨,看他眯着眼抿第一口酒时,白胡子都沾上了亮晶晶的酒珠。
离仑默默往你的碗里添了勺菌菇汤,瓷勺碰到碗沿的轻响,混着朱厌咋咋呼呼的劝酒声,还有英磊压低了声音说“慢点儿喝”的叮嘱,全都融在小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