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你吗

午间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王默撇了撇嘴，没去食堂，而是从包里拿出自家准备的便当，和齐娜分着吃。夏欢跟祁痋也在一旁，气氛算不上热闹，却也不冷清。可当她瞥见纪寒笙居然缩在角落时，心里不禁“咯噔”一下。这人怎么还在这儿？他不饿吗？难道睡着了？王默甩了甩头，把这些念头赶出脑海，默默对自己说：反正这人怎么样都跟我没关系。

可纪寒笙的样子实在有些狼狈，脸色发白，嘴唇干裂，看起来像好几天没好好吃过东西了。王默咬了咬唇，最终还是把手中的三明治丢在了垃圾桶旁边，“啪嗒”一声轻响。“哎呀，脏了，算了，不要了。”她嘴里嘟囔着，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其实那个三明治连包装都没拆，根本谈不上脏。

招呼齐娜和夏欢离开后，王默故意放慢脚步，眼角余光扫见纪寒笙默默捡起三明治，指尖微微颤抖，低声喃喃：“谢谢。”那声音细若蚊鸣，但清晰地钻进了王默的耳朵。她愣了一下，随即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快步走远了。

等她再回来时，手里拎着一瓶刚买的矿泉水，拧开盖尝了一口便皱起眉头。“啧，这水太难喝了！纪寒笙，帮我扔了。”她随手将瓶子塞给他，语气带着几分命令的味道。纪寒笙垂着眼，没有接话，只是静静站在那里，仿佛雕像一般。王默不耐烦地啧了一声，“随你处置吧，我可没打开过。”说完，她甩了甩辫子，转身就走。

外面的操场上，全班同学已经集合准备上体育课。王默刚跑几步，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哎呀！”她惊呼一声，身子向前扑去。就在这时，一只修长却骨节分明的手稳稳扶住了她。“谢、谢谢……”她下意识抬头道谢，却发现是纪寒笙。他松开手，平静地看着她，“我刚才救了你一次，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王默怔了怔，“什么忙？”

“我需要你每天给我带点吃的。”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王默眯起眼睛打量他，“你家人不给你吃饭？”

纪寒笙沉默片刻，低声回答：“每个月，他们只给我三四百块钱。不够用。”

“这么少？”王默咂舌，“学校里的饭都不够付吧。”

纪寒笙的眼眸黯淡无光，像是一片干涸的沙漠。王默看着他，心里莫名泛起一丝酸涩。她撇了撇嘴，“行，你的饭我包了。不过你得帮我拿东西，算是交换。”

“好。”纪寒笙点点头，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住的疲惫，“谢谢。”

她摆摆手，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问：“你是纪家的人吧？”

纪寒笙微微一滞，机械地点了点头。即使他不肯承认，恐怕这女孩早晚也会查到自己的过往。王默察觉到他的僵硬，倒也没再多问，毕竟那是人家的私事。

“走吧。”她伸出手拉住他的手腕。那一瞬间，她能感觉到他的骨头凸起，手掌冰凉又单薄，似乎稍一用力就能折断。纪寒笙低头看着她的动作，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仿佛荒芜的土地上冒出了第一抹绿芽。

“你真的很好看。”他突然冒出来一句话，声音极轻，像是怕惊扰了谁似的。

王默愣了一下，随即笑得眉眼弯弯，“废话，当然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