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在开始,每隔一个时辰,去她一颗指甲,每次去指甲后给她一碗热汤药喝,以确保她不会昏迷过去,直到她想要招认为止。”冷冰冰的话从方皇后的口中说出,说完,她便直接坐在了陆炳一开始坐的椅子上,以欣赏接下来残忍的一幕。
此刻,赵嘉婉彻底呆住了,她没想到眼前这个蛇蝎美人根本不按常理出牌,此刻的她,再也没有之前跟陆炳斗嘴的气势了,此刻,她完全没有想好应对的策略,赵嘉婉很清楚,道理只是讲给愿意听的人听的,在绝对的权力面前,弱小者只有受压制的份。
“是,皇后娘娘!”得了命令,两名狱卒便直接解下了束缚着赵嘉婉的铁锁链,直接把她从十字木架上架了下来。
由于被悬空束缚的时间太久,赵嘉婉的双腿双臂都是麻木的,再加上被冻了很久,整个人都是瘫软无力的,走路都不可能正常走路,更别说有力气反抗了,于是她很轻松得便被那两名狱卒押缚到了一个木桌前,跪倒在地,双手直接被另两名狱卒给摁死在了桌面上,此时,任赵嘉婉使出全身的力气都无济于事,此时她只能老老实实地等待受刑。
赵嘉婉害怕了,此时,她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但她还是试着尝试一下,抬头看着眼前的方皇后,用自己颤颤巍巍的声音说道:“我招,你让我招认什么我都认!”
自古以来,冤案都是这么来的,纵然是压根就没有过的事,酷刑之下犯人都会自认是自己干的,此刻赵嘉婉很清楚,她躲不过这一劫。
“呵呵。”方皇后又是冷冷一笑,歹毒的心肠丝毫没有任何心软的打算,便直接对赵嘉婉说道:“现在知道害怕了?不是嘴挺硬的吗?晚了,你不是说你自己是神女吗?那让本宫见识下你的与众不同呗!”
“动手!”冰冷的两个字脱口而出,命令已经下达,赵嘉婉的双手直接被套上了拶指夹,两名狱卒便分立两旁直接拉起了拶指夹的绳子。
钻心的疼痛直接传遍全身,然而赵嘉婉硬是挺着没叫,她无比愤怒的目光注视着方皇后,用尽全身的力气控诉她:“所以,其实我招认与不招认没有区别,你从一开始就打算折磨我……”
“你很聪明,像你这样既聪明又美丽的女人,可惜了。”方皇后故作哀叹,面容却是充满笑意。
两名狱卒再次拉紧了一下拶指夹,赵嘉婉不由得闷哼了一下,豆大的汗珠直接从额头上渗出,此刻她已冷意全无,这样寒冷的天气却带给她被无尽灼烧的感觉。
然而,赵嘉婉仍是不肯认输,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对方皇后诅咒道:“你别高兴,你今日带给我的,他日我必原样奉还,你终会被大火烧死!”
这话一听,方皇后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这女犯到这地步了竟还敢诅咒自己,她便不再有丝毫客气了,直接大声喊道:“竟敢诅咒本宫,去甲!”
一根细竹签便直接刺向了赵嘉婉纤纤右手的食指处。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狱房,久久回荡,声音直接传到了狱房外面,牢房外候着的陆炳都有些听不进去了,他不由得惊了一身冷汗,感叹道,果然还是女人对女人狠。
不知过了多久,陆炳才听得牢房内的惨叫声停止了,方皇后站起来看了一眼趴在地面稻草上一动不动的赵嘉婉,她知道她已是无力反抗了,右手的食指被鲜血包裹住了,那颗去掉的指甲盖已经放在了一旁的刑桌上,而拶指夹并未从赵嘉婉的双手上取下。
此刻的赵嘉婉抽尽全身的力气“呵呵”冷笑了两声,看着这个面容清秀又憔悴的女人,不由得也有些佩服她的固执了,方皇后不屑地问道:“你笑什么?”
赵嘉婉知道每再说一字一句都要使出全身十二分的力气,可她即便此刻只能趴在稻草上无法站起,却仍是不愿低头,仍是不屑地对方皇后说:“我笑你可怜,明明自己也是一个奴隶,却自以为自己高贵。”
“好,你个逆婢,现在还在嘴硬!”连方皇后此刻都有些佩服她的固执了,但她却不能有丝毫心软,于是便又向侍从们命令道:“给她灌碗热汤药,一个时辰后继续上刑,直到她的指甲一个不存!”
“是!”不管这些侍从们是不是情愿的,但他们也没办法,也只能执行命令。
“呵呵!”趴在地上的赵嘉婉咳嗽了两下,又伴随着冷笑了两下,嘴中呢喃道:“待到……待到春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呵,竟然还知道吟反诗。”方皇后听清了赵嘉婉嘴中呢喃的内容,但她怎么可能会向一名这样咒骂自己的女囚犯服软,仍是不屑地说道:“看来你不仅是个硬骨头,也确是一名才女,你的确不是宫中的女人,宫里的没有你这样的,所以……”
说着,方皇后又看向了四周的侍从,吩咐道:“一定按时给她上刑,直到彻底撬开她的嘴为止,有事情及时通禀,本宫暂且先回宫。”
“是,皇后娘娘。”又是齐齐应答,所有人便离开了这间牢房,锁紧了牢房门,只留下赵嘉婉孤零零的一人趴躺在稻草团上。
钻心的疼痛遍布赵嘉婉的全身,她大口喘了一口粗气,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眼眶中滴下,她很清楚,每次只有一个时辰的喘息时间,然后又是无尽的折磨开始。
以自己的聪明才智仍难逃这样的劫难,穿越,穿越?哪是那么简单的?自己说什么别人就信什么,进而崇拜什么?万恶的等级压迫下,哪有道理可言?道理只能讲给愿意听道理的人听,可那些高高在上的残暴者又有哪个是能听得进道理呢?
赵嘉婉心里又是呵呵一笑,这次她是在嘲笑自己,现在才想明白这些道理,权力会让人迷失自我,如若人人皆是能静下心听取他人善言,那么从古至今,便不应该会有的一个暴君恶人存在。可事实呢?事实是残酷的,世道是悲凉的,无法改变的现实,如同这飘忽不定的命运一般,看不到光明的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