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来者的一瞬间,夏生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
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熟系的老朋友,只是夏生也不怎么想承认这位“朋友”。
他看向来者,目光不善,但仍旧维持礼貌:“请问,有什么事吗?”
语气的疏离和冷淡格外明显,还带着一股毫无掩饰的不耐烦。
“你一定要这样吗?夏生。”
张渝的手里还抱着一束很精致的紫色玫瑰花束。
“我怎么样?”夏生冷笑了一声,状似不解。
“你这紫玫瑰是白玫瑰喷色的吧。”陈誓杰在一旁毒舌补话。
“生生,这是给你的。”张渝把花往前递,嘴角微微上扬勾起笑容。
“这个紫色太深了,你喜欢的话,留着你自己看吧,不必了。”
听到夏生语气时他目光一黯,哑着嗓子说:“你今天的表演很精彩,我是真心祝贺你。”
平心而论,张渝长得真的不错,属于痞帅有点邪气的长相,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眉骨处有一处较长的疤痕,不过那道疤,相信夏生比任何人更清楚它的来历。
但是,不得不说,当他手里抱着玫瑰站在原地低着头黯然神伤时,还是很能激起人的同情心的,只不过激不起夏生的同情心。
“你收下吧,我挑了很久的,这是你的应援色。”
夏生最看不得他那副伪装情圣扮可怜的模样,一次又一次的挑战人的信任和底线。
他笑了笑,扬了扬怀里的花,满不在乎的说:“谢谢,不过,不需要,而且,我的应援色是白紫,不是紫色。”
张渝身形一愣,可怜兮兮的目光落在了博夏生脸上。
这是他四年来,第一次见到镜头里的夏生,热烈张扬,自信漂亮。
他看屏幕时总觉得镜头拍不出夏生的美,那种清冷又带着温柔,却又如同玫瑰上的尖刺有着锐利感。
这种气质总会被镜头的刻意拍摄而削弱。
三年的时间,夏生从一个懵懂的大学生,变成了一个气质清冷温柔的人。
更漂亮了,也瘦了。
那时候,他第一次见夏生,脸上的婴儿肥没有完全褪去,看起来有些呆呆的,可爱得紧。
现在他有着自己的锋利,但是“漂亮”,也可以一直是夏生的代名词,因为他真的的锋利、温柔、漂亮,组成了他的“俊美”。
以前展现的与人的柔软和天真,好像已经被生活和岁月的成长而完美地藏了起来。
以至于现在的夏生,在面对任何人时,都进退有度游刃有余,温柔的从他的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却也是他最好的面具。
但是,这个任何人也包括他,张渝自己。
这个认知让张渝感到烦躁,曾经的他们明明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最好的朋友。
但是如今沦为这个地步,他始终觉得是夏生自己不听话的原因,明明他是好的选择,但夏生一退再退,最终两人分道扬镳。
他深呼吸告诉自己,今天是来求和的不是来吵架的,千万不能生气。
但是他比任何人更清楚,夏生的脾气不是吃软不吃硬,而是:软硬不吃。
相比软、硬,他更乐于和人谈利益。
但是软终归比硬好。
还是不能硬来。
他正准备再度开口,却才发现夏生身上披着的西服外套,很明显是比自己的身形要大很多,很显然是个男性的。
再看陈誓杰白色短袖和牛仔裤的穿搭,就知道这件西装外套显得不是他的。
张渝最敏感的神经就在这一刻被人重重挑了,他目光一瞪,声音突然放大,凛冽的质问他:“夏生,你身上披着的外套是谁的!?”
夏生拨了一下手里漂亮的花,连头都懒得抬起来,看着花时嘴角勾起,声音冷然:“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如果太闲,可以进厂拧螺丝,而不是当骚扰犯。”
“夏生,你是谈恋爱了吗?”
张渝听不进夏生的话,简单的猜测已经让他崩裂,刚刚装作的淡定已经完全破灭了。
他上前一步,想要抓住夏生的手,却被夏生缩了回去。
“张渝,你再靠近我,我剁了你的手。”
“和谁,夏生,你和谁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