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听,生生,你这首歌的歌词和旋律都很好听,但是我更希望,你这辈子只用写这一次这样的歌。”
“他居然听出来了。”夏生心想。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心,居然发现自己的手在轻微地颤抖。
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感感受,那份特别的感受在他的心底缓慢地滋生。
他惊讶地缓缓地感受着这股感情的力量在身体里蔓延里、在心底埋下一颗种子,自由的生长。
夏生被这种感觉惊到,表面上的他对这种感受不动声色,背地里的他却几乎要被这股感情击得粉碎。
这股突然之间醒悟的感情来势汹汹,他感觉对面的人仿佛蓄谋已久。
就像冬日的冰化成了水酝成了春日里泛滥的春潮,也像此刻眼前不断翻滚的海浪。
夏生在恍惚间居然感觉到疼。
疼得让他想要蜷缩起来,疼得他呼吸不畅,疼得他眼前一片模糊,像是骨头生长的痛苦。
像难以言语的生长痛。
他被这股感情打破了所有的防线。
无论是在这个世界,还是穿越过来前的世界,他都没有感受过和人建立恋人层面的情感连接。
此时此刻,海域辽阔,一望无际,涛声滚滚,繁星点点低垂,夜色与海色融为一体,像天地一体的幕帘。
顾扶宴掩手点了烟,火光映出他英挺的眉眼。
夏生的视线随着他的眼尾极有韵味的弧度抚过,像描摹眉眼的画笔。
顾扶宴抬眼和他对视,笑了一下,那双清亮的眼眸紧紧望着他,问:“要烟吗?”
夏生犹豫了一秒,点了下头。
顾扶宴挑开烟盒,夏生取了一支含着。
在顾扶宴递给他打火机时他却没接,他转头望着夜色里的顾扶宴,停顿了好久,像是要验证什么似的,含着烟,哑着嗓子回答:“太麻烦了。”
说罢,他倾身靠近顾扶宴。
在那一瞬间,顾扶宴的呼吸几乎停滞,搭在车盖上的手微微蜷缩,握着易拉罐的手指突然收紧。
夏生浓密纤长的眼睫低垂着轻轻颤抖。
他略微歪着头,嘴里含着的烟与顾扶宴已经点燃的烟相触,那一点零星的火光的相触的那一刹那突然璀璨起来,又快速地暗下去。
夏生抬眼看了眼顾扶宴,那双眼睛在黑暗中仍旧清晰明亮,像在里面困住了一片星夜。
“这样就方便多了。”夏生说着起身。
他退开了,一股麻意从心口延续到全身。
夏生第一次经历这种情况,震得他好像五脏六腑都在发疼,他心想:“原来是这样。”
顾扶宴缓慢地放开了手指上的力度,把手里的易拉罐放在车盖上,心里在反复的告诉自己:“别多想,别多想,夏生只是借个火。”
他低下头,借着身后的车灯看见了夏生微微颤抖的手。
一阵风一阵风在吹过,临近台风来临,虽然还未降雨,但风已经吹了一天了。
顾扶宴一把抓住夏生微微蜷缩的手指,问道:“怎么了?是太冷了吗?”
但是夏生的手其实并不凉,顾扶宴下一秒就意识到了,他的这个动作有些过激了,不像是朋友之间该有的反应。
松开了握住的手,找补似的说到:“......手也暖和的啊,怎么会发抖呢。”
“没事。”夏生抖了下烟灰,往旁边走了一步,靠得离顾扶宴更近了一些,但是他却突然换了一个新的话题。
“你有看过生生雾写的那篇文章吗?”
顾扶宴点点头说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