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生看着顾扶宴走进衣帽间的背景,看着他宽肩窄腰的后背,突然就想起不记得是谁曾开玩笑地说:顾扶宴在圈内可是雪顶上高不可攀的高岭之花。
那时候还说什么来着?还说.......还说他的地位,他的颜值,他的身材,值得无数男男女女蜂拥而至,却没一个人敢在他前面放肆。
想想也是,顾扶宴生来就是天之骄子。
他的人生一路顺风顺水,这种顺风顺水是必然的,是积累几代的资源精心培养出来的。
他集团继承人,在某种程度上,对于和他不同阶级的人,他确实让人看起来是冷漠又高高在上的存在。
说他是高不可攀的高岭之花,这个形容确实很适合他。
夏生低着头想着,突然感觉头上一沉。
原来是顾扶宴的手抵住他的头,笑着问:“在想什么?”
在想你。
但这只是心里话,夏生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
“无论怎么样,现在的我对他而言应该......应该是特别的。”夏生心想。
顾扶宴看着眼前人柔和的眉眼,挑了下眉,倒是没多问。
他转身打开衣柜,说:“要什么样的?”
夏生抱着手斜靠着墙,舔了一下嘴唇,语气懒洋洋的说:“随便,什么款式都行。”
“我的衣服你穿着应该都太大了。”顾扶宴翻翻找找,找到了一套许久未见的衣服说:“我高中的衣服都在老宅——这件可以吗?”
顾扶宴将一件纯棉白T递给他,“这些衣服都是我大一的时候买的,我还没怎么穿过。”
“我还就想要你穿过的。”夏生有些遗憾地想着,但是不漏声色的伸手接过,边接边说:“都行。”
他说:“再来条裤子。”
顾扶宴反到一挑短裤递给他。
同时伸手轻轻弹了下他的额头,是很亲昵和宠溺的动作,声音里都带着笑意:“要是让你粉丝知道我让大作家穿我的衣服,我会不会被你粉丝暗杀?”
“当然不会......”
顾扶宴催着夏生换衣服上床睡觉时,夏生还有些恋恋不舍。
夜色如浓墨,初秋的点点细雨骤然落下。
夏生躺在大床上,手枕在脑后,看着一片黑暗,听着细碎绵长的雨声陷入沉思。
失眠随之而来的是焦虑。
别人都在进入梦乡时只有你一个人在黑夜里徘徊反侧,那种孤独感很折磨人。
但这种经历一旦经过长时间的洗礼后,焦虑也随之被拉长了,感知也会被磨钝。
然后你就会发现,失眠其实也就那样。
他翻了个身,轻轻地念了好几遍顾扶宴的名字。
他手指扣索着枕头的一角,埋着头轻轻嗅着纯棉短袖上顾扶宴的衣柜里的那股淡得几乎要消失的冷香味,心想:“顾扶宴对我的态度也太温柔了。”
他没正儿八经地谈过恋爱,对感情这方便也很钝,但是他也不傻,最起码在他试探性撩拨顾扶宴时,顾扶宴给予他的回应都是积极的。
当局者迷的夏生心想:“他会不会......对我也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