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沈翊看着终于画出的肖像，炭笔一横，整个人趴在桌面轻笑。
杜城画出来了？
杜城推门闯进，盯着那幅小像，与记忆中的照片重合。
杜城任晓玄
沈翊查人的事就交给你们了，我得回去补个觉
杜城我送你
沈翊不用了，小绮应该很快会到
杜城点点头，再出门已近7点，路灯亮起，街道人影稀疏，沈翊站在警局外，手机那边“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的提示音响得连他都清晰可听。
杜城还没回去？
沈翊可能诊所还在忙吧
杜城去诊所还是家里？
沈翊诊所，麻烦了
杜城顺路而已，安全带
汽车在诊所停下，黑沉沉的玻璃一眼透不过室内，沈翊不好意思地挠头讪笑，手机传来的提示音又让他为之频频皱眉。
杜城你家地址
沈翊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杜城打算送他回家，通话页面切出，调出个家的地图打开。
顾绮少有电话打不通的时候，沈翊关掉手机，破天荒的，他没在杜城车上睡着，一路盯着街市的灯光神色迷离。
这份不安在看见黑灯瞎火的屋子时化为实质，意识到氛围不对，杜城并没急着回去，跟随沈翊走进这套看起来尚还温馨的屋子。
别墅很大，外面的小院子挖出个圆台，盛着数朵芙蕖，里面是橙黄的暖色调。杜城在玄关处看见二人的合影，与现在状态截然不同，那才像是对热恋的情侣。
沈翊从二楼下来，给杜城倒了杯水，自顾自在客厅沙发坐下。
杜城也…不在家？
沈翊嗯
杜城她有什么常去的地方吗，要不要去找找？
沈翊还有间画室，在……
话到一半戛然而止，提起画，杜城不由不联想起他去找他算账的午后，那个地方……
杜城走吧
人命大过天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任何个人情绪都要为之让边，杜城毫不犹豫推门进车，打火、系安全带一气呵成。
差不多行到一半，特别铃声响起，只一眼，杜城瞥见顾绮的名字，同时还有沈翊眼中闪起的部分怒气。
沈翊你在哪儿？
电话那边听不太真切，杜城只能从他聊天的语气判断，顾绮应该很了解他，从第一句话开始，沈翊的语气已经没有那么强硬，到最后挂断，他甚至能听见一句腻死人的“乖乖等我”。
沈翊城队，市中心医院，麻烦了
兜了小半个圈子的车终于在市医院得到解放，三楼的检查室，顾绮正脸色阴郁靠在墙边，身后护着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几岁的小女孩。
沈翊小绮
沈翊小跑着将二人一起护在身后，他对面是一对已有白发的夫妻，抱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口称心肝。
顾绮在结果出来之前，我绝不允许枝枝再回那个家
“我们是她的亲生父母，你一个外人，根本没有这种权利。”
说话的是秦枝母亲，几乎冲上来的架势惹得杜城心下不悦，警察证很快举在面前，对面这对夫妻被他的气势吓回诊室外的椅子上。
杜城怎么回事？
杜城冲身后发问，顾绮只抱着秦枝，将她一路牵出。
顾绮出去谈，不要影响其他人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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