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熙媛的心仿佛被无数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胸口闷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她躺在床上,双眼空洞地盯着天花板,脑子里却像被无数思绪搅得一团糟。那些疑惑、不安和胡思乱想,像黑洞一般吞噬着她的理智,让她根本无法入睡。最终,她猛地坐起身,决定出去透透气,哪怕只是站在院子里吹吹风也好。
然而,当她刚走到门口,却被两名护卫拦住了去路。其中一人面无表情地说道:“抱歉,皇上有令,不准您离开房间半步。”夏熙媛愣住了,心中升起一丝不安:“为什么?”护卫依旧冷漠:“抱歉,属下不知。”她张了张嘴,还想再问些什么,但看着护卫那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最终只能无奈地退回房间。
她安慰自己,或许皇上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毕竟最近宫中局势紧张,守卫森严也是理所当然的。可接下来的几天,情况却愈发不对劲。门外的守卫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几乎将她与外界彻底隔绝。她试图与守卫沟通,要求见皇上,却被告知必须要有皇上的手谕。夏熙媛心中渐渐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感觉自己像被软禁了一般,与外界的联系被完全切断。
她坐在窗前,望着窗外那片被高墙围住的天空,心中充满了无力感。阿寺将军那边怎么样了?皇上是否平安?赵氏余党是否已被清除?这些问题像一根根刺,扎在她的心里,让她坐立难安。更让她感到不安的是,连她身边的宫女们都变得异常沉默,仿佛在刻意躲避她。就连阿寺安排的眼线魏公公,也突然被调离宫中,不知所踪。
几天后,夏熙媛终于忍不住了。她趁着守卫换班的间隙,偷偷溜出了房间。她买通了一名宫人,得知皇上正在赵太后的寝宫内。于是,她决定亲自去找皇上,问个清楚。然而,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会撞见那样的一幕。
她刚走进赵太后寝宫的外院,便听到一声瓷器碎裂的声响,紧接着是赵太后愤怒的吼声:“你……你个逆子!枉费我养了你十年,你竟然这般赶尽杀绝!如今连我都不打算放过了吗?”夏熙媛心中一紧,立刻躲到走廊边的柱子后,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倾听。
洛溪的声音冷得像冰:“母后,您这话严重了。假如朕当真想对您怎么样的话,您又怎么可能在这里生龙活虎地摔东西呢?”赵太后气急败坏:“你!当年……当年要不是我们赵氏一族扶持,你以为你能安稳地坐上这个皇位?如今倒是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了!”
洛溪冷笑一声:“呵……当年?您也说是当年了。当年若不是我假装溺水装傻,你们又怎可能让我安然无恙活这么久?还有,母后,您真以为我不知道您每日在我茶水里加的什么料吗?”赵太后的声音突然变得颤抖:“什……什么?你竟然……知道?”
洛溪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在你们眼里,我不过是个傀儡罢了。只可惜……我现在却不愿只做个傀儡。母后,您应当庆幸,我还惦记着您对我的养育之恩,否则,明日刑场之上,便会多一个被斩首的祸国妖妇!”
赵太后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一声愤怒的冷哼。夏熙媛躲在柱子后,心中翻江倒海。她从未想过,皇上竟然会这样对待他的母后。那个平日里温和儒雅的男子,此刻却像个冷酷无情的君王,让她感到陌生而恐惧。
她不敢再停留,小心翼翼地退出了外院,心中一片混乱。她不知道自己该相信什么,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