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边缘的风呼啸着，夏熙媛的裙摆被吹得猎猎作响。她死死抱住阿寺的腰身，指尖几乎要嵌入他的铠甲。当她的手掌贴上他胸膛时，那刺骨的寒意让她浑身一颤——就像触碰到了正在融化的冰层，冷得让人心慌。
"你..."阿寺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他突然发力扳过她的肩膀，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蠢货！谁让你跑过来的！"
夏熙媛仰起满是泪痕的脸，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你才是蠢货！"她攥紧他胸前的衣料，布料在掌心皱成一团，"明明知道是陷阱...为什么要来送死？！"
阿寺的喉结滚动了几下。远处火把的光映在他眼底，将那抹凌厉慢慢融化成温柔的笑意。他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痕，指尖沾到的泪水在月光下闪着细碎的光："是啊...大概是被你传染了。"
"这种时候你还笑！"夏熙媛的拳头砸在他胸口，却听见一声压抑的闷咳。她慌乱地摸上他的前胸，触到一片黏腻的湿润。月光下，她的手掌染上了暗色的血迹。
"别动。"阿寺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吃痛。他压低声音时，气息拂过她耳畔："听着，如果不想陪我死在这里..."
"皇上！"夏熙媛突然挣脱他的桎梏，转身时裙摆在地上扫出半圆的水痕。她重重跪在粗粝的岩石上，膝盖撞击地面的闷响让阿寺瞳孔骤缩。
人群中的洛溪站在火把的光晕之外，玄色龙袍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夏熙媛的额头磕在石面上，沉闷的声响伴随着她破碎的哀求："求您放过阿寺将军...我愿意做任何事..."
"你..."阿寺的声音卡在喉咙里。他看见洛溪的手指在袖中微微抽动，那是帝王动怒的前兆。
洛溪向前迈了一步，月光终于照亮他苍白的脸色："你竟能为了他..."他的目光在夏熙媛渗血的额头停留片刻，忽然轻笑出声："果然到最后...只有我..."
"够了！"阿寺一把将夏熙媛拽起来，碎石从她裙摆簌簌落下。他转向洛溪时，背肌绷得笔直："皇上，她向来糊涂..."
"我没有！"夏熙媛抓住阿寺的手臂，指甲隔着衣料陷进他的皮肉，"我这辈子从没这么清醒过！"
洛溪的指尖抚过腰间的玉佩，突然开口："熙媛，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他解下佩剑扔到两人之间，剑鞘撞击岩石发出清脆的铮鸣，"杀了他，朕恕你无罪。"
夏熙媛的呼吸停滞了一瞬。阿寺却已经抽出自己的长剑，强硬地塞进她颤抖的掌心。剑柄上缠绕的皮革还带着他的体温，夏熙媛却觉得烫得几乎握不住。
"阿寺你..."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
"来时就没打算回去。"阿寺包裹住她握剑的手，指腹擦过她手背时沾上了未干的血迹，"只有你...还能活着走出这里..."
"不！"夏熙媛猛地甩开他的手，长剑坠地时迸出几点火星。她揪住阿寺的衣领，泪水大颗大颗砸在他脸上："混蛋...你怎么能...怎么能又一次推开我..."
阿寺的瞳孔剧烈收缩着。夏熙媛突然踮起脚尖，带着血腥味的吻重重落在他唇上。这个吻咸涩而绝望，混着泪水的苦涩和铁锈般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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