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霞光透过雕花窗棂,在浴室内洒下斑驳的光影。张南左手攥着素白浴巾,右手正小心翼翼地给李倾城搓背。温热的水汽中,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颤:"二小姐,您看这力道还行吗?"
"行,行。"李倾城慵懒地趴在浴桶边缘,湿漉漉的发梢滴着水珠,"美男子给搓背,食色性也。"她突然转身时带起的水花溅在张南衣襟上,青年慌忙闭眼,手忙脚乱地替她裹好浴巾。透过氤氲雾气,那截白玉般的后背晃得他耳根发烫——明明有四个贴身婢女,偏要留他这个伴读来做这事,二小姐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张南啊。"李倾城忽然转身,发现对方竟紧闭双眼,不禁咬住下唇。这个榆木疙瘩!她故意将浴巾往下扯了半寸:"我给你讲个故事如何?"
"故事?"青年终于睁开眼,却只敢盯着地面青砖。
"从前有个书生夜宿荒庙..."李倾城绘声绘色讲起《聊斋》里的画皮鬼,眼见张南手指绞紧了衣带。她又压低声音:"还有更吓人的——你可知子时三刻的井边,总有个穿红嫁衣的..."
"二小姐!"张南突然抓住她手腕,又像被烫到似的松开,"天、天色已晚..."
李倾城趁机凑近他发白的脸:"怕了?听说午夜阴气最重,孤魂最爱找落单的..."她满意地看着青年喉结滚动,"要不...你就睡我这儿?"
"不可!"张南倒退两步撞上屏风,"男女授受不亲..."心里却想着:比起失身,被鬼掐死反倒干净!
"哎呀~"李倾城拽住他衣袖摇晃,"我保证不动你分毫!"她突然正色竖起三指:"君无戏言,否则天打雷劈!"
三更时分,张南僵直地躺在拔步床最外侧。锦被突然被掀开一角,带着幽兰香气的温热躯体贴上来时,他惊得差点滚下床榻。"说好的一人一床被子呢?"这句质问还没出口,就被柔软的唇舌堵了回去。
晨光熹微时,李倾城支着下巴打量熟睡的青年。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影,锁骨处还留着暧昧红痕。见那睫毛轻颤,她故意吹了口气:"美人醒了?"
张南猛地拽高锦被,整个人缩成虾米:"您先出去!"
"都成了本小姐的人还害羞?"李倾城笑着去扯被角,却摸到满手潮湿——原来这人急得连被褥都汗透了。她终于大发慈悲披衣下床:"好好好,让你缓缓。"
确认房门关上后,张南颤抖着卷起衣袖。那颗朱砂痣果然消失了,他顿时眼前发黑。姐姐若知道守宫砂没了...正胡思乱想,窗外突然传来清脆嗓音:"张伴读!二小姐催您去书房呢!"
铜镜前,李倾城正往唇上点胭脂。从镜中看见某人同手同脚地挪进来,她噗嗤一笑:"过来。"蘸着口脂的指尖突然抹上青年唇角:"盖个章,从今往后..."她转身时裙摆扫过对方紧绷的小腿,"你就是我的人了。"
张南盯着地砖缝隙,耳畔嗡嗡作响。昨夜那些画面在脑海闪回时,忽觉下巴被抬起。李倾城眼底闪着狡黠的光:来吧美人,我们好好温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