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被古老恐怖笼罩的城镇中,我渴望逃离这个疯狂的世界。
我目睹了尸体横七竖八地散落在冰冷的地面上,血液在泥泞中凝固成黑色的血块。一层黑色的迷雾笼罩着我目光所能触及的每一个角落。在不可预知的角落,那些神秘、古老而不可名状的恐怖存在正在吟唱着令人作呕的诗篇,那尖锐的声音如同尖刀一般刺破人的耳膜,直逼纯洁的灵魂。可是我的灵魂早已被不祥所侵蚀。
我渴望远方的牧师为我洗净身上的尘埃,用他那神奇而富有魔力的诗篇净化我的灵魂,让我的灵魂重归耶稣的怀抱。可是,我似乎是到不了那幻想中的彼方,我感觉我的身体愈发虚弱,我的精神逐渐失常。四周似乎有无法被人看见的存在正凝视着我,他们的视线让我无所遁藏。
然而,我发现了一个幽深的地窖。那地窖深处传来的吟唱声是最大的禁忌,这使我远离它。可是人类本性深处的好奇心使我又不住地去观望着。终于,我下定了决心,缓缓地走了进去。
终于,不再有那些令人浑身不适的视线注视着我了。我感到很庆幸,庆幸我发现了这么一个好地方。反正我是不愿再出去了,便向着地窖深处那黑暗而古老的地方走去。
越往深处走,铺就地窖的材料,也就越古老:先是钢铁,再是青铜,随后是黄金,以及石块、泥巴。可是在我往下深入大概几千英尺的时候,周围的材料突然变换成了不曾为世人所发现的金属,那金属浑身散发着黄金的光泽,却不如黄金那般柔软,抚摸起来十分光滑。
在地窖的深处,一阵阵狂风从我耳边呼啸吹过,夹杂着令人作呕的尸体腐烂的味道以及鱼腥味。
我似是感应到了什么,抬起头向下看去,只见一双通红的眼睛正盯着我,那眼睛没有瞳孔,整个眼球都是鲜红的。我看着它不停地翻腾着,绝望地尖叫,发出痛苦的悲鸣。我无视了它,低下头继续往下走。
喧嚣的风声使我的耳朵无法再听到任何动静,我的眼睛被风吹得无法睁开,我的鼻子被风压迫得近乎无法呼吸。这种感觉似乎就像是有人在故意用手捂着我的耳朵,捏着我的鼻子,用嘴轻轻吹着我的眼睛。我惊恐地往后退去。
背后传来一阵强大的推力,使我向着幽暗的下方坠去。我似乎是在坠落的时候,我看见了某一种难以描述的生物。他似乎是隐形的,但是又偶尔能显现出不明显的轮廓。我看见他的五官与人极其相似,我看见他苍老的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可是一眨眼,他便消失不见,就好像我刚才看见的只是我的臆想。
可是我确实是看见了这么一个生物。
我的额头在一声巨响中撞上了阶梯,殷红的鲜血在我的眼前汇作了一条溪流。我的眼前一片赤红。再也不能看见任何东西。在喧嚣的风声中,我沉沉地睡了过去。
在那遥远的苍穹之上,有一双巨大而又无形的双手正在操纵着这个世界所发生的一切,把世界调整成那些无可名状存在所预想的方式行进。那名客厅的力量无法撼动,这支被称为必然性的大手,在星辰归位之际,祂们终将重临。
我将永远地沉睡过去,以我的生命来探索这个幽深而无法逃离的地窖。也许我的灵魂将永远地被困在这个地方,我用手边所能使用的道具写下了这一封信,虽然可能会被认为是妄想,但我还是衷心希望无人再能踏足这里。
死亡的威胁不会远离,它只会步步紧逼。终有一天,那些不为人知的,隐藏于世人内心最深处那片禁忌之地的生物将会破土而出,将那些不可名状的存在于星辰归位之际解救出来,重新统治着这个星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