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一次交锋

“草余减一，我咋叫着这么拗口呢？”一旁的麻子插嘴，串子认同，“还是六哥取的那名字好听。”

“去去去，你俩知道什么啊，这名字，对上这位公子，最合适不过。”玖儿带着不容置疑的声音反驳。

“当归古灵精怪，就随他吧。”小六开口结束了这场闹剧，差遣他们干活去了。

因为狐狸的加入，玖儿倒是不怎么出门了，只在毛球来时，才出去潇洒。

除了玖儿，还有一人，光顾回春堂的次数也比原著多了起来，玖儿对此，倒是满意的很。

果然啊，情敌一上线，某人就按耐不住了。玖儿拉着毛球在一旁看的爽，不得不说，这会相柳大人暗地里争风吃醋的样子，有模有样的嘛。

“你为啥要救那只狐狸？”毛球有些不解，吱吱对着玖儿说道。

“那可是涂山氏未来的族长，若是有他帮你主人提供粮草，可不解你主人的燃眉之急了？”

好吧，其实是因为玖儿在这里，没有赚钱能力，不然也用不着狐狸......她其实，比相柳还穷.....

毛球狐疑的看着玖儿，似在辨别这句话的真假性。

“哎哎哎，你别这么看着我，哪件事我骗过你了？”玖儿捂上鸟儿的眼睛，“你啥时候不用效忠你主人，带我去中原转转。”

毛球白眼一翻，却还是回应玖儿，“过两天，我来找你。”

“切~，傲娇鸟儿，总有一天，我能让你乖乖叫姐姐。”玖儿放走了毛球，相柳也离开了回春堂。

“六哥，相柳大人又有什么‘借口’啊？”玖儿似笑非笑的看着小六。

小六笑笑，没回应玖儿。

两天之后，玖儿如愿来到中原。

“这就是中原吗？倒是真的大。”玖儿边走边逛，看似无序，实际上按照书中所指，来到了赤水丰隆的府旁边。

敲门，迎接玖儿的是一个小厮，客套了几句后，小厮请玖儿进了府。

小厮带着玖儿来到大堂之上，对着赤水丰隆轻声说了几句，便退了出去。

“公子知道璟在哪？可是真的？”赤水丰隆打量着玖儿，有一丝怀疑。

“赤水公子，我只是一个流浪之人，不论是地位，权力，都比不上您，如今就想靠着这个消息，赚一笔钱而已。”

玖儿心里的小九九，除了财迷，也是真的希望涂山璟被赤水丰隆带走，而不是等着消息走漏，被青丘人所知----另外，如果赤水丰隆能先一步带走涂山璟，趁着事情还没发生，小六就不用受那么些苦了，义军，也能及时得到救治吧.....

一番攀谈之后，玖儿出了府。

天空万里，晴朗无云，得了赤水丰隆承诺的玖儿，开开心心的乱逛了起来。

却不曾想，没走几步，便看见了一锦衣公子慢慢悠悠的面对面走来，擦肩而过之时，玖儿抓住了他的衣角。

“这位公子，有什么事吗？”防风邶洋洋洒洒的转过身，看着玖儿。

“没什么，只是觉得公子好生面熟，小生我初来乍到，想请公子带着四处转转。”玖儿抓着防风邶的衣角，不放他离开。

“哦？你认识我？”

“不认识，但公子，长得好看。”玖儿对上防风邶，一双眼睛，生的水灵，不像男子。

“原来是位姑娘。”防风邶饶有兴趣的看着玖儿，心里却想着，如何从她嘴里套出点什么来。

玖儿知道相柳生性多疑，清冷孤傲，在本尊面前，玖儿确实不太敢说话，但是面对防风邶，她倒是可以吐槽吐槽相柳。

“公子知道吗，我遇到过一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只不过，他性子清冷，心口不一，对此，我还偷偷给他取过一名字----石更，”玖儿说着说着就忍不住笑，“尤其是，这张嘴。”

防风邶听着玖儿理直气壮的说辞，倒是觉得她的胆子，不输某人。

玖儿时刻盯着，察觉到对方有些动怒了，乖乖闭口，转而跳入另一个话题，“公子觉得，这人间，如何？”

防风邶没回应，心里暗暗揣摩，这人难道真的知道每个人未来的命运？

“心里既然有了为一人活着的观念，就不要泯灭，”玖儿慢慢离开防风邶的视线，声音却未曾停止，“很多时候，我们不能让结局和过程一起，留有遗憾，暗自芳心许，何必孤独人？”

回去的路上，玖儿坐在毛球的背上，第一次不说话，毛球还有些不习惯，但并未打扰玖儿。

半晌后，玖儿的手，拔上了毛球的毛。

“不是，你你你你.....”毛球气的半死，却不敢对玖儿怎么样，这是连毛球自己都没发现的转变。

“毛球啊，你现在倒是越来越听话咯。”玖儿看着毛球，心里感慨，不愧是相柳带出来的，一模一样的性格，说到做到，决不食言，赌约既起，必然遵守，虽然是只鸟，但却比现实中大多数人，有魄力，有担当。

妖比人简单，也比神忠心，一颗心许诺一人，便至死不渝。

让玖儿没料到的是，她低估了命运的齿轮，小六还是经历了那件事。

回到回春堂的玖儿发现气氛有些不对，进屋，一片狼藉，小六倒在地上还在自嘲的笑着。

玖儿恍惚，跑过去抱着小六，落下一滴泪，没想到阴差阳错，小六还是无法逃脱被玱玹抢药的劫难，玖儿也忘记了，刻在阿念骨子里的刁蛮。

麻子粗心，是性格使然，玖儿不在，是命运使然，也许从始至终，玖儿都只是一个局外人罢了，有些剧情，逃不开，避不掉，小六的成长之路，从来都是无可奈何。

小六安慰着玖儿，一句句没关系，别哭，当归，无一刺痛着玖儿，清醒时分，最难过的，就是还要经历心里的千疮百孔，红尘何渺渺，小六与轩的第一次交锋，玖儿错过了，可偏偏只有这一次，是带给小六，心里的疼痛。

“六哥，对不起，当归晚了一步。”玖儿抱着小六，小六拍着玖儿的背，有那么一刻，彼此在最接近平行的水平线上，缓缓交织.....

夜晚，狐狸跟着小六，一言不发。

“你别跟着我！！！”小六无情的对狐狸喊着，“走啊，这里本就不是你待的地方！”

“小六，我.....”狐狸还未说完话，就被一声雕鸣打断了。

“过来。”相柳站在雕背上，居高临下，俯瞰狐狸。

小六伸手，相柳隔空拉过，两人一雕扬长而去，只留下狐狸落寞一人孤独伫立原地。

雕背上，小六自嘲着说着些什么，相柳坐在一旁，静静的聆听。

“当归说他晚了一步，如果早回一步，也许我就不会被辜负。”小六双手放在膝盖，眼神无神看向前方，“但其实，有些事情，发生使然，就算有人知道一切的事，真的就能帮人躲掉吗？

颠沛流离三百年，什么没见过，你说我恨他吗？不见得，也许我更恨我自己，恨自己怎么敢把信任交给一个外人，他的关键时刻逃跑，让我更加清楚，许诺的人千千万，守诺的人难寻觅。

我早就对自己说过，摔倒了，接住自己的，只有我自己，也许是草余减一这几日给我的不真实，让我对他有了一丝信任的感觉，但是从始至终，我都清醒比他早，有些事情，都是幻影，是梦终空，他有不敢得罪的人，不敢得罪的事，不肯放下的过去，我也有，只是轩对老木的羞辱，让我真正感受到了气愤。

相柳大人，是不是觉得我啰嗦了，但是内心感受，总想找一处发泄，当归还小，我不能说这些大道理给他听，虽然我觉得，他能听懂，可若是找一个随便的人说了去，也许会被驳回，思来想去，反倒是大人这样不爱说话的，十分合适。

我怕寂寞，忍不住说话，若是打扰到了大人，还望恕罪。”

相柳听着小六的话，心里泛起了一丝涟漪，曾经的他也因为轻信他人，被骗去斗兽场，刚交付一丝的真心，就被涂地，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和小六，同病相怜，看着小六，相柳浮现出怜惜之情。

“大人，敢不敢来和我比一场游水，不用灵力，只为酣畅淋漓一次。”小六挑逗着相柳，笑着开口。

相柳嘴上虽没回应，但身体上的动作，却顺着小六，小六就这么直溜溜的倒了下去。

上岸，湿漉漉的两人，坐在一旁烤火，相柳抓了条鱼，小六烤着。

“大人，你今天是不是也心情不好啊？”小六刚安分一会，又按耐不住了，将烤好的鱼吃了一口后，目光转向相柳，凑近，“要不要吃鱼，我这手艺，老好了！”

小六的突然凑近，让相柳的警惕心上来了，露出獠牙，对着小六的脖子就咬上了一口，小六手里的鱼被打翻，惨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