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院前,雪地茫茫,一片死寂。
蓝侨瑟缩在雪地中,脸色惨白如纸,单薄的身躯在刺骨的寒风里摇摇欲坠,却倔强地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痛苦的呻吟。
王嬷嬷带着一干人心急如焚地赶来,脚下的步伐踉跄而慌乱。
她的双眼圆睁,满是焦急与愤怒,嘴里不停地叫嚷着:“我的儿啊,哪个天杀的这般狠心!”
可那眼神中却又透着一贯的刻薄,一进后院看到守在一旁的婢女,便恶狠狠地扑过去,尖锐的指甲几乎要戳到对方脸上,“你们这些个黑心肝的东西,竟敢如此折磨我家侨儿,等我告诉王爷,定要你们好看!”
一旁的李管家虽也心疼女儿,却还存着几分谨慎,他眉头紧皱,一边加快脚步走向蓝侨,一边低声呵斥王嬷嬷:“莫要在此胡言乱语,先救女儿要紧。”
王嬷嬷这才回过神来,赶忙奔向蓝侨,在雪地里跪滑了几步,将女儿紧紧搂在怀中,看着女儿苍白的脸,泪水夺眶而出,道:“好孩子,不怕啊,娘来了啊。”
“爹!娘!”蓝侨靠在母亲怀里,身体的寒冷与心中的绝望让她几近昏厥,但恨意又让她格外清醒,“娘,都是傅稳洲那个男妻,他不仅让侨儿在雪地里跪着,还折了侨儿的手指!”
“什么?!那个该死的男妻竟敢如此对待我的侨儿!”她发出一声尖锐的怒吼。
她猛地站起身,肥胖的身躯因愤怒而剧烈颤抖,双手在空中挥舞着,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撕裂。
“来人啊!把这院子给我围得水泄不通,一只苍蝇都不许放出去!今日我定要把那个傅稳洲从屋子里揪出来,让他尝尝我的厉害!”她一边叫嚷,一边快步冲向院子,那气势汹汹的模样,活像一头被激怒的母夜叉。
家丁们听闻吩咐,不敢有丝毫怠慢,迅速将院子围了起来——毕竟这王府这么多年来都是王嬷嬷等人在把持,
王嬷嬷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气势汹汹地朝着傅稳洲所在的屋子奔去,脚下的石板路都被她踏得咚咚作响,好似战鼓擂动。
就在王嬷嬷快要踏进屋门之时,傅稳洲却悠悠然地自己走了出来。
他身披一袭黑袍,身姿挺拔,嘴角还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只见他右手轻轻捏着一把瓜子,不紧不慢地嗑着,瓜子皮纷纷扬扬地飘落。
一双眼眸带着戏谑与嘲讽,仿佛眼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供他消遣的闹剧。
“诸位这是做什么?”
说着,狭长而深邃的目光缓缓扫过蓝侨,那眼神仿若冰冷的幽潭,深邃而又让人捉摸不透。
“时辰未到,谁让你起来的?跪回去。”
蓝侨瑟缩李管家的怀里,身体下意识地微微颤抖。
王嬷嬷见傅稳洲这般高高在上,气定神闲,更是怒发冲冠,她的脸涨得通红,犹如熟透的猪肝,额头上青筋暴起,好似一条条蚯蚓在蠕动。“你这下作男妻,竟敢如此伤我女儿,看我今日不扒了你的皮!”
她一边嘶吼着,一边张牙舞爪地朝着傅稳洲扑去,那架势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旁边的家丁们虽将院子围得严实,但见此情景也不禁有些畏缩,生怕被这疯狂的王嬷嬷殃及。
傅稳洲却只是轻轻侧身,就躲过了王嬷嬷的攻击,再不经意的一伸腿,只听“哎呦”一声,王嬷嬷便整个身子摔在地上。
【宿主干的漂亮!】
“娘!”
“老婆子!”
“哎呦,我的腰啊……”王嬷嬷多少年没受过这委屈了,此刻心里就一个念头,她要傅稳洲死!
“没眼力的东西,还不扶我起来!”王嬷嬷几番挣扎没能爬起来后,怒斥一旁的家丁。
在家丁的费力搀扶下,这才站了起来。
刚站稳,就对上傅稳洲含笑的眼睛,顿时怒火中烧,但又不敢自己动手,转头就对着一众家丁道:“给我把他拿下,关进柴房里。”
“这……”
家丁多少还是忌惮傅稳洲王妃的身份,但又不敢违抗王嬷嬷的命令,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动。
“快动手啊!啊!”蓝侨着急的拍了拍地,却不慎动到断指处,疼的整个人缩在一处。
听着女儿的声音,王嬷嬷一双三角眼恶狠狠的看着傅稳洲,大声吼道:“事成,这个月俸禄翻五成!”
“什么?五成?!”
听着诱人的许诺,刚才还畏手畏脚的家丁们眼神瞬间变了,贪婪与冲动在眼底闪烁。
一个个如饿狼般朝着傅稳洲扑了过去。
傅稳洲哼笑一声,神色依旧镇定自若,不紧不慢地伸手入怀,掏出 AK。
下一秒,抬手朝着天空扣动扳机,“砰”的一声巨响,仿若炸雷在众人头顶爆开。
院子里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震得一愣,脚步下意识地停顿,脸上满是惊恐与茫然。
嬷嬷率先回过神来,她虽心中也有忌惮,但仍强装镇定,大声喊道:“不过是个炮竹,休要被他吓唬住,都给我上!”
家丁们听闻,虽仍心有余悸,但在丰厚赏赐的诱惑和王嬷嬷的催促下,又硬着头皮继续向前。
傅稳洲见此情形,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厉,他微微眯眼,枪口迅速对准王嬷嬷的腿,毫不犹豫地再次扣动扳机。
随着一声沉闷的枪响,王嬷嬷瞪大了双眼,脸上的凶狠瞬间被剧痛扭曲,她的腿上鲜血四溅,整个人像断了线的木偶般轰然倒地。
“……血,血!”
周围的家丁们见状,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棍棒都拿不稳,作鸟兽散般四处逃窜,院子里瞬间乱作一团。
“杀,杀人了……”蓝侨看着眼前的一幕,眼神空洞。
李管家显然也被吓到了,双腿不停的打颤着,嘴巴张了又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傅稳洲冷冷地看着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王嬷嬷,枪口微微上扬,一缕青烟袅袅升起。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向王嬷嬷,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尖上,发出令人胆寒的回响。
“你,你要做什么?我,我是秦王乳母,你动我,秦王不会放过你的!”王嬷嬷身子不停的往后蹭,恐惧和害怕蔓延至心头。
“是啊,你该庆幸你是秦王乳母。”
傅稳洲走到王嬷嬷身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要不然……”
说着,AK的枪口抵住王嬷嬷的头,后者害怕的大叫了一声,身子止不住的颤抖,“打的就该是这了。”
“你,你杀人,你是要被抓去官府的……”
“啊?”
傅稳洲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边鼓掌,一边笑着说:“你也知自己只是个乳母,而我乃当今圣上指婚,贵为王妃,你就敢带人半夜三更闯进我的院子,一口一个下作男妻的喊着,这可是对圣上的大不敬啊,难道不该杀?你卖身契尚在王府,而我贵为王府主人,你以下犯上,难道我不能杀?”
王嬷嬷壮着胆子道:“你这般对我,秦王要是知道......”
“知道便知道,我可是他的王妃,日后要与他相伴一生之人,他可舍不得罚我。”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个戏谑的男声。
“哦,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