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子那句“小宝可是我罩着的!”宣言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引爆了新一轮的舆论风暴,也将温言昭推向了更难以言喻的情感漩涡中心。网上狂欢、解读、质疑、祝福声浪交织,喧嚣震天。而风暴中心的两人,却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心照不宣的“冷战期”——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黄子被经纪公司严令“禁足”,减少不必要的公开露面,微信轰炸的频率骤降为每日一次“天气播报”般的关心(“北京降温了,温小宝你穿秋裤没?” “今天雾霾真重,口罩戴严实!”)。温言昭这边,陈姐更是严防死守,各种剧本、通告行程安排得满满当当,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隔绝纷扰。
“冷处理”的策略似乎在奏效,热度的峰值在缓慢回落。但温言昭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当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自己眼角眉梢尚未完全褪去的浅淡红晕时;当深夜放下剧本,指腹无意识地拂过锁骨下方那片他手指曾虚虚搭过的皮肤时;那些被强力压制的悸动与混乱,便会如同潮水般无声地漫上来,无声地质问着那堵名为“兄弟情义”的纸糊高墙。
就在这种焦灼的拉锯状态持续了好几天后,温言昭接到了新剧制片方的正式通知——邀请她演唱自己饰演女二号的剧中一首重要OST插曲,曲名《无声告白》。这首歌旋律舒缓深邃,情感极为内敛克制,对演唱者的情绪表达要求极高,是角色内心情感的外化。这对温言昭的演唱功底提出了巨大挑战。公司权衡之后,认为这有利于强化她“演技派”标签并拓宽发展路径,最终同意接下。压力顿时倍增。
几乎在通知下达的同时,温言昭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黄子弘凡微信语音(1条)】
她指尖顿了顿,点开。
“温小宝同学!” 黄子那元气满满、但似乎刻意收敛了几分“疯劲”的声音响起,背景安静得像在真空舱里,“刚听说你接了《无声告白》?厉害啊!我经纪人姐姐跟我提了一嘴,说你公司这边也同意了!”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声音压低了一点,显得更正经了一些:
“那啥……哥好歹是专业搞音乐的……虽然主要玩流行唱作,但声乐指导这事儿吧,也算对口?” 他话锋一转,语速稍微加快,但语气里带上了一点小心翼翼(可能是被经纪人警告怕了)和毋庸置疑的业务态度,“你看要不要……赏个光?来我这儿排练室旁边的录音棚?这边设备全,隔音好,也没狗仔,能安安静静帮你盘盘这首歌?就当……就当友情技术支持了!”
他说得滴水不漏,把“我想见你”的私人意图完美包装成了正当无比的“业务指导”。
温言昭捏着手机,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屏幕边缘。理智在敲警钟——这种时候再私下接触,无疑是给冷处理策略釜底抽薪。情感……却在疯狂鼓噪。排练室里那个被无限拉长的对视画面,品牌活动时他挡在身前的身影,还有那句沉甸甸的“骂得那么难听”……交织成的巨大渴望,轻易地碾碎了理性的壁垒。
“好。” 她听到自己平静的声音响起,“今晚有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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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浓重。时针滑过十点。繁华都市的喧嚣被厚重的夜幕和录音室的超强隔音系统严实地挡在外面。
黄子的个人录音室与排练室比邻,但更具专业性和私密性。温言昭推门进去时,厚重的吸音门在她身后合拢,瞬间隔绝了外界所有声响,仿佛踏入了另一个与世隔绝的静谧次元。
没有开大灯。只有控制台区域亮着几排幽蓝的设备指示灯,和角落一盏可调节的暖黄色专业工作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灯光投射的范围有限,将中心区域——摆放着专业电容麦、防喷罩和谱架的地方,包裹在一片暖融融的光圈里。其余部分则隐没在舒适的昏暗之中。空气里有淡淡的、干净的灰尘气味和电子设备特有的微弱金属冷感。
黄子正背对着门口,坐在巨大的黑色控制台前。深灰色连帽卫衣的帽子被他随意地套在头上,遮住了标志性的卷发,只露出一点耳廓和线条流畅的下颌线。巨大的监听耳机罩住了他半个头,他微微弓着背,十指正在台面上的专业控制器和键盘上飞快地操作,屏幕上是复杂的音频波形图。暖黄的光线勾勒出他专注的侧影轮廓,专注到连温言昭推门进来都没察觉。
他调出一个舒缓的钢琴音色,在键盘上按了几个和弦试音。干净通透的音符在寂静的空间里流淌开来。
“黄老师?” 温言昭轻轻叫了一声。
黄子动作一顿,猛地回头。看到温言昭的瞬间,他眼睛明显亮了一下,像瞬间被点亮的星子。他迅速摘下头上的大耳机,扔在控制台上,随手捋掉兜帽,那一头标志性的蓬松卷发瞬间跳跃出来。脸上露出了她熟悉的灿烂笑容:
“哟!真准时!温同学快过来!”
他拉开旁边的转椅,示意她坐下,顺手把摊开在谱架上、标注清晰的《无声告白》歌谱指给她看:“先熟悉下?我简单编了个demo,你听听感觉,伴奏还没做完,但主要旋律和人声表现可以参考。” 他的语气快速切换到了专业状态,带着一点轻微混响感的声线在安静的录音室里异常清晰。
温言昭在他拉开的椅子上坐下,拿起他递过来的监听耳机戴上。耳机巨大的包裹感再次强化了这里的私密隔绝。
耳机里响起黄子录制的清唱demo。和他平日里的张扬活力截然不同,是极度低沉、克制、充满磁性和故事感的男声。他刻意收束了音量,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胸腔深处极其克制地挤压出来,带着一种压抑的深情和无尽的挣扎。像是在暗夜里独自舔舐伤口的野兽,表面平静,内里暗潮汹涌。
温言昭闭上眼,完全沉浸在他所构建的声音世界里。她饰演的女二号在剧本里复杂而深沉的情感,瞬间通过这极具画面感和情绪渲染力的歌声击中了她。
一曲终了。
耳机里安静下来。温言昭缓缓摘下耳机,胸口有轻微的起伏。她看向黄子,眼神复杂,有钦佩,更多的是找到标杆后的压力:“这个标准……太高了。”
“不高!” 黄子立刻摇头,身体前倾靠近了一些,手肘支在控制台边缘,他的眼神认真而专注,那是一种谈起音乐就自动切换的模式,“你要抓住的核心不是‘唱功’,是‘倾诉感’。这首歌需要的是极度的克制和内收。声音要压着,情绪却要绷在弦上。”
他拿起歌谱,指着其中一句歌词:“你看这里,‘心跳如鼓,不敢宣之于口’。唱的时候不能用力,要用气息包裹着字句,轻轻送出去,感觉像怕惊扰了什么。” 他一边说着,一边立刻示范了一遍。
声音依旧低沉,却多了一种令人心碎的、小心翼翼的克制感。暖黄的灯光落在他专注讲解的侧脸上,高挺的鼻梁线条利落,薄唇开合间,每一个吐字的微妙处理都带着令人心惊的吸引力。
温言昭努力跟着他的指导尝试,但情绪的收放并非一日之功。一次次的试唱,总感觉差了点火候。不是压得太死显得麻木,就是稍微一用力又流露过度,破坏了那份隐忍的意境。
挫败感一点点堆积。她放下耳机,有些无奈地揉了揉额角:“感觉……抓不住那个‘度’。”
“别急。” 黄子的声音柔和下来,他起身,走到她身后,双手轻轻搭在她椅背上方(保持着极有分寸的距离),“把情绪再沉一沉。想象你在演一场内心激烈冲突却要外表平静的戏。”
温言昭尝试着代入情绪,再次开口。这一次,她努力调动着表演的天赋,将自己代入了角色的处境。声音果然内收了不少,那股强压的情绪感也初步显现出来。
“有感觉了!” 黄子在身后轻轻赞了一句,带着点发现的惊喜。他的靠近带来无形的压力,也让温言昭捕捉到他话里那点小小的得意。
他忽然走到房间角落那架安静的三角钢琴旁。这架钢琴线条优雅,黑色烤漆在暖黄光线下闪烁着内敛的光泽。他掀开琴盖,手指随意拂过几个琴键,发出清脆悦耳的音符。
“光试唱闷了点。” 他回身冲她一笑,那笑容在柔光下格外具有迷惑性,“小宝,唱点别的放松放松?你会唱自己家乡那个民歌吧?就小时候你爷爷常哼的那个小调儿?”
他突然提起这个久远的记忆。温言昭愣了一下,心弦像是被轻轻拨动。那是她童年背景音里的一部分,简单质朴的旋律,承载着老家的烟火气息,承载着爷爷坐在槐树下摇扇哼唱的画面。
一种久违的、被遗忘的松弛感忽然冒出来。在这里,这个绝对安全的隔绝空间里,没有了镜头的追逐,没有了狗仔的窥探,没有了粉丝的目光,甚至连网上那些喧嚣都被隔绝在外。只有暖黄的灯光,舒适的温度,和他带着点怂恿的笑容。
温言昭看着他亮晶晶的、期待的眼睛,一直端着的属于“演员温言昭”的谨慎外壳,在熟悉的旋律气息里悄然剥落。她轻轻吸了口气,脸上终于露出了在镜头前极少流露的、纯粹属于“温小宝”的轻松笑容,甚至还带着点顽皮:
“行啊!那你得跟上伴奏!黄老师?”
“没问题!” 黄子见她笑了,眼睛里的光更亮,立刻在琴凳上坐好,活动了一下手腕,修长的手指优雅地悬在黑白琴键上空,“Ready? Go!”
温言昭清了清嗓子,不再去想那些技巧和情感包袱。开口是清亮婉转的女声,带着一点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俏皮和悠扬:
“清(qin)早(zao)起(qi)来(lai)哟嗬嗬嘿,露水打湿打湿了鞋(hai)底哟……”
旋律简单纯朴,节奏带着点山野的风味儿。她的声音完全放开,纯净透亮,像山涧清泉,充满了未经雕琢的野性生命力。这是属于她骨子里的活泼,只有在绝对信任和放松的环境里才会自然流露。
钢琴的伴奏适时地跟上。黄子的演奏风格竟也随之一变。不再是录音室里追求精度的专业范儿,反而带着一种行云流水般的即兴感。琴声清澈干净,几个跳跃的琶音带着点自由散漫的趣味,完美地贴合着她哼唱的节奏,时而垫在下面支撑,时而调皮地模仿一两下她的尾音旋律,默契得仿佛排练过无数次。
暖黄的灯光如水般流淌在两人身上。钢琴的清冽音符与温言昭欢快的民谣小调在寂静的录音室里奇妙地交融、碰撞、缠绕。音乐的魔力将空气中残留的最后那点名为“绯闻”的尘埃荡涤一清。他们像是回到了童年的某个夏天,只有纯粹的、对旋律本身的沉浸与享受。
一段唱毕,温言昭停下,自己也觉得酣畅淋漓,额角甚至沁出了薄汗。胸腔里的憋闷感一扫而空,眼睛晶亮地看向黄子。
黄子手指划过最后一个俏皮的上行琶音作为结束,音乐流淌的余韵还在空寂的房间里盘旋。他抬起头,看向站在离钢琴几步远的温言昭。暖黄的灯光像一层滤镜,柔和了她精致的五官轮廓。方才唱歌时放松活泼的神采未消,眼眸湿润清澈,脸颊因为投入而染上自然的红晕。她嘴角噙着尚未消散的、毫无防备的笑意,整个人仿佛从里到外散发着一种松软的、莹润的光。
他脸上的笑容凝固了零点几秒。原本盛满赞赏和趣味的亮眼,像是被投入了一粒火星的炸药桶,眼底深处倏然点燃起一种极其陌生的、滚烫到令人心惊的光芒!那光芒强烈而灼热,瞬间将刚才弹琴时的轻松惬意焚烧殆尽!
他放在琴键上的手指缓缓离开,却没有立刻起身。身体像是被无形的力量钉在原地,隔着几步的距离,隔着尚未完全散去的音符余响,目光如同实质的火焰,一瞬不瞬地锁在温言昭的脸上。
那眼神不再有任何遮掩。不再是录音棚里专业的审视,不再是公共场合友善的互动。那是一种纯粹而原始的、赤裸裸的,带着剧烈吸引力的——男性对一个动人心魄的女性的凝视。
深邃、专注、充满了压抑的渴望,像暗夜里伺机而动的流火,表面平静,内里却汹涌着摧毁一切理性防线的热度。
录音室里寂静得可怕。温言昭唇边的笑容僵住了。她清晰地捕捉到了黄子眼神里那份陡然爆发的、侵略感极强的专注和滚烫的欲念。那目光的穿透力是如此之强,强到她感觉自己无所遁形。皮肤像是瞬间被点燃,耳根滚烫,全身的血液似乎都逆流冲向了脸颊和被他凝视的每一寸皮肤!
刚刚唱完歌后的轻松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心脏狂跳带来的巨大轰鸣声,那声音在绝对安静的录音室里被无限放大,震耳欲聋!血液在血管里奔涌的声音也变得异常清晰!
她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那失去了节奏的、短促而紊乱的呼吸声!
黄子猛地站起了身!
椅脚在光滑的地板上划过,发出轻微却刺耳的“滋啦——”声。这声音像开关,瞬间打破了那令人窒息的凝固气氛。他动作没有丝毫犹豫,一步,两步,脚步坚定地朝她走来。
他个子很高,几步就缩短了两人之间本就不远的距离。强大的压迫感和从他身上弥散开来的、混合着好闻的古龙水气息与强烈男性荷尔蒙的滚烫气场,如同实质般向温言昭压来。
他最终停在了一个极其危险的距离。温言昭甚至能看清他微卷睫毛下那双浓黑的眼瞳深处翻涌的情绪——激烈的挣扎、无法掩饰的渴望、一丝隐藏至深的患得患失,还有近乎孤注一掷的疯狂火焰!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强势气息,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自己的身影之中。头顶暖黄的灯光被他完全挡住,温言昭瞬间陷入一片被他身形和气息包围的、带着灼热温度的阴影里。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扭曲。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窗外的城市灯火、夜风的呼啸、远处车流的喧嚣……一切的一切都化作死寂的背景。
整个宇宙,似乎只剩下眼前这张不断放大的、线条分明的俊脸,那双能将她灵魂都烧穿的深邃眼眸,和他身上铺天盖地笼罩下来的、带着滚烫温度的气息。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震得温言昭眼前发花,指尖冰凉得快要失去知觉。她像是被无形的绳索捆缚,被摄住了魂魄,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张脸越来越近,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死死锁住她的视线。
她能清晰地看到他瞳孔里映出的自己——一个神情怔忡、眼神迷茫、脸颊红得快要滴血的女人。
下一秒,那双凝视着她的眼睛,微微垂了下来,视线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从她惊慌失措的眉眼,沿着她挺翘的鼻梁滑落。
最终,定定地、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探寻和确认,落在了她的唇上。
温言昭的呼吸骤然停止!大脑一片空白!
那目光的焦点转变像是一个无声却惊心动魄的信号。空气里的张力瞬间绷紧到极致,仿佛再多一点火星,就能将这小小的录音室彻底引爆!
她的唇瓣在刚才哼唱后还带着轻微的湿润感,此刻却感到异常干燥。被他这样极具侵略性的眼神盯着,感觉嘴唇像是被无形的指尖来回摩挲,引起一阵细微而陌生的战栗,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他的气息,带着滚烫的、雄性味道十足的温度,如同实质般拂过她的唇瓣和鼻尖,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如同羽毛搔刮,让温言昭浑身僵硬,血液几乎倒流。耳边的世界完全失声,只剩下自己那颗失控的心跳,擂鼓般一下下重重撞击着耳膜,震得她头晕目眩!
他的脸庞,更近地压下!
近得温言昭已经能看清他根根分明的睫毛尖端轻微的颤动。近得他高挺鼻梁的侧影已经完全覆盖了她的视线。近得他温热的呼吸毫无保留地、纠缠般地扑打在她的嘴唇上、脸颊上,带着不容错辨的强势存在感和灼人的热度,将她所有的感官尽数劫持!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溺毙在这过于压迫的靠近中时——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那吸气声在死寂中清晰得如同破碎的音符!
那双燃烧着欲望火焰的眼眸,极其快速地从她的嘴唇抬起,重新笔直地撞进她慌乱失措的眼底!四目再次紧紧相对!
这一次,温言昭无比清晰地看到了他眼底最后一丝挣扎彻底燃尽,只余下一种破釜沉舟、带着狠厉掠夺光芒的果决!
然后,在她因这眼神而骤然收缩的瞳孔里——
黄子闭着眼睛撞了下来!
不!
他并没有闭上眼!
他的眼睛依旧大大地睁着!那清澈的圆眼睁得极其无辜(但又极具冲击力),眼底深处翻涌着激烈的情欲、浓重的患得患失和一股豁出去的勇气!
那目光像带着钩子,死死地锁定着她惊惶的眼神,仿佛要将她灵魂深处最细微的情绪都捕捉殆尽,确保她的每一个反应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温热的、干燥的、带着少年清爽又夹着强势男性气息的唇瓣,以一种不容抗拒但又不失柔软的力道,异常精准地、带着微微颤抖的试探感,覆压了下来!
轰——!!!
温言昭的大脑瞬间宕机!灵魂都仿佛在这一刻被抽离身体!所有的挣扎、犹豫、惊恐,全数湮灭在这无法形容的触感之中!
世界彻底停滞、凝固。
唇瓣相贴的瞬间,感官被无限放大。
柔软!干燥!带着他身上干净清爽又极具侵略性的气息!一种陌生到令人战栗的滚烫温度!
他的动作带着一丝犹豫和试探(源自患得患失),但在感知到温言昭没有任何激烈推拒的零点几秒后——那一点微不足道的犹豫瞬间被碾碎!
他的眼神猛地一沉,锐利的光芒在眼底深处骤然爆发!那只原本微微张开悬在她身侧、用来控制距离或维持平衡的大手,以惊人的速度和力量感,猛地抬起!
温暖宽厚的手掌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瞬间稳稳地扣住了她的后颈!五指修长有力,指腹滚烫,指节内侧有薄茧摩擦过她敏感颈后皮肤的触感,带来一阵强过一阵的电流!
后颈被掌控的压迫感和那只手传递而来的、绝对的力量感,让温言昭瞬间失去了所有抵抗的力气(或者说,内心深处早已放弃抵抗)。她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几不可闻的呜咽,像是受伤的小兽。
这细微的声音如同火上浇油!
黄子扣着她后颈的手指骤然收紧!将她用力地、不容间隙地压向自己!
同时,他覆在她唇上的温热双唇猛地张开了!不再是初时试探性的、青涩笨拙的柔软触碰!而是像开启了某种禁忌开关!带着一种明确无误的、极具爆发性的凶猛渴求,毫不迟疑地用滚烫的舌尖,长驱直入!
“唔——!” 温言昭的瞳孔猛然睁大,眼睫颤抖得更厉害了!全身的神经末梢仿佛都在这一刻被点燃!从未体验过的、充满了绝对占有欲和野性力量的男性气息,以一种攻城略地的凶猛姿态席卷了她所有的感官!
他的舌尖滚烫、强势,带着一种蛮横又执着的气息,在她微张的、还带着柠檬糖气息(那是她录音前吃的润喉糖)的唇齿间肆意探寻、纠缠、勾连!不容抗拒,更不留丝毫余地!每一次有力的吮吸和舌尖的翻搅,都带着要将她灵魂都要吸吮出来、彻底吞噬殆尽的力道!
那种被填满、被掌控、被卷入惊涛骇浪般的极致体验,强烈到让温言昭头晕目眩!她整个人都被牢牢禁锢在他坚硬滚烫的胸膛和那只托住她后颈的大掌之间!无处可逃!身体像是被抽走了骨头,双腿止不住地发软,唯有揪住他胸前卫衣下摆的纤细手指,还在无意识地用尽全力(指甲掐进了柔软的棉质布料里)对抗着被彻底吞噬的眩晕感!
后脑勺被他温暖有力的手牢牢托着固定,腰肢被他另一只不知何时环上来的手臂紧紧箍住。整个人被迫仰头承受着这个热烈到令人窒息的深吻。他的吻带着一股“终于抓住你了”的强烈占有欲,如同火山深处的熔岩奔涌而出,彻底冲垮了她最后一丝清明的意识!
漫长的纠缠她抬起头,撞进他的眼睛。
那双总是盛满了阳光笑意或促狭调笑的圆眼,此刻深邃得像无底的夜空。眼底翻腾的情潮尚未褪去,残余的水光让它们看上去湿漉漉的,里面清晰地映着灯光和她此刻情迷意乱的模样。但除了那些激烈的情欲,温言昭竟还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
得意?
黄子滚烫的目光紧紧锁着她失神的双眼。看着怀中女人红晕遍布的脸颊、水雾迷蒙的眼神和被自己亲吻得泛着水光、红肿诱人的唇瓣……一种难以言喻的巨大满足感和得逞的快感猛然冲上大脑,甚至压过了那点残存的患得患失。
他微微歪了歪头,脸上的表情是种非常新奇、且极其专注的研究状态。他舔了一下自己同样微肿发麻的嘴唇(那舌尖扫过唇瓣的动作莫名带了点色气的性感),然后,他睁大了那双还残留着激烈情愫、却努力想挤回一点往日神采的眼睛,用一种极其认真、又带着点惊魂甫定后强撑场面的顽皮口吻,像在真诚请教一个技术性问题:
“……怎么样?”
他的声音低哑得几乎变了调,每一个音节都裹着尚未散尽的热气,直扑温言昭滚烫的耳垂:
“刚刚那技术……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