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台的风带着初秋特有的凉意，像冰凉的丝绸拂过陈宥宜滚烫的脸颊和耳廓。她背靠着冰冷的金属栏杆，双手紧紧攥着手机，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胸腔里那颗心脏依旧像失控的鼓点，咚咚咚地撞击着肋骨，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耳边仿佛还在无限循环播放着黄子弘凡那带着微醺酒气、沙哑磁性、如同情人低语般的即兴歌词：
“Or one dream that I can make true…… with you?”
每一个音节都像带着细小的钩子，反复拉扯着她紧绷的神经。他凑近时，那双亮得惊人、盛满了星光的眼睛，和他嘴角那抹带着点痞气和小得意的笑容，如同高清慢镜头，在她脑海里反复放映。
她深吸了几口带着凉意的空气，试图将那股几乎要将她点燃的灼热感压下去。脸颊的温度似乎降下去了一些，但心跳的频率却丝毫没有减缓的迹象。她低头看着手机漆黑的屏幕，犹豫着要不要现在就找个借口离开这个让她心慌意乱的地方。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被推开一条缝，石凯那颗顶着亮蓝色挑染的脑袋探了出来。他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容，冲着陈宥宜招手：“学妹！干嘛呢？外面多冷啊！快进来！游戏开始了！就差你了！黄子那家伙都快输哭了！”
陈宥宜看着石凯那副“我什么都知道但我就是不说破”的表情，心里一阵无奈。她知道自己躲不过去，而且就这样走了反而显得更加心虚。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好表情，将手机揣回口袋，点了点头：“好，这就来。”
推开包厢门，喧嚣的热浪和混杂着酒气、果香、香氛的气息扑面而来。包厢里的灯光被调得更暗了，只有屏幕闪烁的光影和角落里几盏氛围灯提供着微弱的光源。巨大的环形沙发上，一群人围坐在一起，骰盅的碰撞声和兴奋的喊叫声此起彼伏。
黄子弘凡正坐在人群中央，面前已经堆了好几个空啤酒罐。他白皙的脸颊上红晕更深了，眼神带着明显的醉意，却依旧亮晶晶的，像蒙上了一层水光的黑曜石。他看到陈宥宜进来，眼神瞬间聚焦，嘴角咧开一个灿烂得有些傻气的笑容，用力地冲她挥手：“学妹！这边！快过来！帮我报仇！石凯这小子太阴险了！”
陈宥宜被他那过于热情和直白的目光看得心头又是一跳，脸上好不容易降下去的温度又有回升的趋势。她避开他的视线，在沙发边缘找了个稍微空点的位置坐下，尽量离他远一点。
“来来来！新的一轮！都坐好！”石凯作为游戏发起人，重新掌控了局面，拿起骰盅用力摇晃着，“规则简单！点数最小的两个人！惩罚二选一！要么真心话！要么大冒险！不许耍赖！”
骰子清脆的碰撞声在包厢里回响。几轮下来，气氛越来越热烈。陈宥宜运气不错，一直没被抽中。黄子弘凡则成了“常客”，输多赢少，被灌了不少酒，又被逼着做了几个诸如“模仿大猩猩走路”、“用五种不同语气说‘我好帅’”之类的无厘头大冒险，引得众人哄堂大笑。他玩得很投入，丝毫不顾形象，像个精力无穷的快乐大男孩，那副毫无包袱的样子反而让陈宥宜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不少。
然而，命运之神似乎总爱在关键时刻开玩笑。新的一轮骰子点数揭晓，点数最小的两个人赫然是——黄子弘凡和陈宥宜！
“哇哦——！！！”包厢里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起哄声和口哨声！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两人身上，带着兴奋、促狭和看好戏的光芒。
“缘分啊！绝对的缘分！”石凯激动地拍着桌子，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来来来！二位！选吧！真心话还是大冒险？机会难得哦！”
黄子弘凡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缘分”弄得愣了一下，他眨了眨有些迷蒙的眼睛，看向坐在沙发另一端的陈宥宜。陈宥宜只觉得头皮发麻，脸颊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烫。真心话？在这种氛围下，天知道会被问出什么要命的问题！大冒险？看石凯那副表情，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大冒险！”陈宥宜抢在黄子弘凡开口前，飞快地说道。她宁愿面对一个明确的、哪怕有点尴尬的任务，也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回答那些可能让她无地自容的问题。
“好！爽快！”石凯一击掌，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也更加不怀好意），“那……黄子！该你了！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黄子弘凡的目光在陈宥宜强装镇定的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后咧嘴一笑，带着点醉意的豪迈：“大冒险！哥们儿怕过谁！”
“漂亮！”石凯立刻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指飞快地滑动着屏幕，一边翻找一边大声宣布，“既然两位都选了大冒险，那惩罚就是——打电话！给最近通话记录里的第一个人！用最深情、最肉麻的语气说：‘我喜欢你很久了！做我男/女朋友吧！’ 对方要是答应了，你们就得请全桌吃饭！对方要是拒绝了……嘿嘿，罚酒三杯！外加……嗯，学个狗叫助助兴！”
“噗——！”有人忍不住笑喷了。
“凯哥！你太狠了吧！”
“哈哈哈！学狗叫！这个好！”
陈宥宜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最近通话记录？她今天除了工作电话，就只……她猛地想起下午排练结束后，黄子弘凡给她发过语音消息确认聚会时间，她当时顺手拨回去问了下具体地址……完了！
她下意识地看向黄子弘凡，发现他也正看向自己，眼神里带着一丝了然和……无奈？他晃了晃脑袋，似乎想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认命般地掏出手机，解锁屏幕，点开通话记录。
“来来来！亮出来！让大家看看最近通话是谁！”石凯凑过去，其他人也纷纷伸长脖子。
屏幕上，最近通话记录的第一条，赫然显示着——“宥宜”。
“哦豁——！！！”起哄声瞬间掀翻了屋顶！
“天意啊！绝对是天意！”
“黄子！你这手气！绝了！”
“快！打！快打！用最深情的声音表白！”
陈宥宜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她看着黄子弘凡屏幕上那个无比刺眼的“宥宜”，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自己的手机……她颤抖着手摸出手机，点开通话记录——第一条，同样是“黄子弘凡”！
“哈哈哈哈！双向奔赴啊这是！”石凯笑得前仰后合，“快！别磨蹭！黄子！你先来！给学妹打电话表白！”
黄子弘凡看着屏幕上那个名字，又抬头看了看对面那个脸颊红得像熟透苹果、眼神躲闪不敢看他的女孩，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手指按下了拨号键。
“嘟……嘟……嘟……”
电话拨通的忙音在安静的包厢里清晰地响起，每一声都像敲在陈宥宜的心尖上。她感觉到自己口袋里的手机开始震动，嗡嗡的声音仿佛带着电流，让她浑身僵硬。
她看着屏幕上跳动的“黄子弘凡”来电显示，手指悬在接听键上方，迟迟不敢按下。包厢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带着无声的催促和看好戏的兴奋。
“接啊！学妹！快接！”
“别害羞！听听黄大导师的深情告白！”
“就是就是！快接快接！”
陈宥宜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她咬咬牙，心一横，按下了接听键，将手机颤抖地举到耳边。
电话接通了。两边都没有立刻说话。包厢里安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通过电流，在听筒里被无限放大，交织在一起，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和暧昧。
“喂……”陈宥宜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打破了沉默。
电话那头，黄子弘凡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点电流的微噪，还有一丝……明显的紧张和犹豫？他沉默了几秒，似乎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做最后的心理建设。然后，他开口了，声音比平时低沉沙哑了许多，带着一种强装镇定的笨拙：
“喂……宥宜……你……你到家没？”
“……”
包厢里瞬间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所有人都愣住了，脸上的笑容僵住，眼神里充满了“？？？”。
陈宥宜也懵了。她握着手机，听着听筒里传来的那句完全出乎意料的、带着点傻气的关心，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预期的“深情告白”变成了“到家没”？这落差……也太大了点吧？
“噗嗤……”不知道是谁先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哈！”
“黄子弘凡！你他妈在逗我？！”
“说好的深情表白呢？！‘你到家没’是什么鬼？！”
“哈哈哈哈！黄子你行不行啊！”
短暂的死寂后，是更加爆裂的哄堂大笑和捶桌声！石凯更是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指着黄子弘凡：“黄子！你他妈……哈哈哈哈！你真是个人才！‘你到家没’？哈哈哈哈！你这大冒险也太敷衍了吧！”
黄子弘凡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连脖子都染上了一层绯色。他听着周围的哄笑声，看着陈宥宜那副呆愣的表情，一股强烈的羞耻感和挫败感涌上心头。他猛地挂断了电话，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恼羞成怒地对着石凯吼道：“笑屁啊！我……我这不是……这不是关心学妹安全吗！这么晚了！她一个女孩子回家多危险！懂不懂什么叫绅士风度！懂不懂！”
“懂懂懂！特别懂！绅士风度黄！”石凯一边擦着笑出来的眼泪，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那……那学妹该你了！快！给黄子打电话！深情表白！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大冒险’！”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陈宥宜身上，带着更加浓烈的期待和看好戏的光芒。
陈宥宜看着自己手机屏幕上那个刚刚被挂断的“黄子弘凡”通话记录，又看了看对面那个因为羞恼而满脸通红、像只炸毛大型犬的黄子弘凡，心底那点慌乱和尴尬，竟然被他这副笨拙又可爱的样子冲散了不少。她甚至觉得有点……好笑。
她深吸一口气，在众人灼灼的目光注视下，按下了回拨键。
“嘟……嘟……嘟……”
忙音再次响起。
黄子弘凡看着自己手机上跳动的“陈宥宜”来电显示，心脏猛地一跳！他下意识地抓起手机，手指悬在接听键上方，却迟迟不敢按下。刚才的窘迫感还没散去，现在又要面对她的“深情告白”？他感觉自己的脸颊烫得能煎鸡蛋了。
“接啊！黄子！快接！”
“别怂！听听学妹怎么说！”
“就是！快接快接！”
在众人的催促下，黄子弘凡心一横，按下了接听键，将手机举到耳边，动作僵硬得像是在举着一块烙铁。
“喂……”他的声音干涩紧绷。
电话那头，陈宥宜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带着一丝清冷，却似乎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学长……明天彩排……别迟到。”
“……”
包厢里再次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陈宥宜，又看看黄子弘凡，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
“噗——哈哈哈哈哈哈！”
“我的妈呀！绝了！真是绝了！”
“一个问‘到家没’，一个说‘别迟到’！你们俩这是……搁这儿演情景喜剧呢？！”
“哈哈哈哈！这默契！没谁了！”
“黄子！学妹！你们俩是商量好的吧？啊？”
比刚才更加猛烈的笑声几乎要掀翻屋顶！石凯已经笑得瘫倒在沙发上，捂着肚子直喊“哎哟”。齐思钧和郭文韬也忍俊不禁，摇头失笑。蒲熠星更是直接对着陈宥宜竖起了大拇指：“学妹！高！实在是高！”
黄子弘凡握着手机，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忙音（陈宥宜说完就挂了），再看着周围笑得东倒西歪的损友们，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茫然、再到一种奇异的、混合着羞恼和……莫名愉悦的情绪。他放下手机，看着对面那个放下手机后，微微低着头，但嘴角却明显抑制不住地上扬的女孩，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心底蔓延开来。他忽然觉得，刚才那句笨拙的“你到家没”，好像也没那么丢人了？至少……换来了她一句“别迟到”？虽然听起来像是公事公办，但……好像也带着点别的意思？
“行了行了！都别笑了！”黄子弘凡清了清嗓子，努力板起脸，试图挽回一点尊严，“惩罚结束！喝酒！我喝！”他拿起一罐新开的啤酒，仰头咕咚咕咚灌了下去，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浇不灭耳根和脸颊的滚烫。
聚会终于在午夜前散场。初秋的夜风带着凉意，吹散了KTV里残留的喧嚣和酒气。陈宥宜站在路边，拿出手机准备叫车。
“学妹，我帮你叫车吧？”黄子弘凡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带着一丝关切。他脸颊的红晕还未完全褪去，眼神比刚才清醒了些许，但依旧带着点微醺的朦胧感。他晃了晃手机，“这么晚了，一个人等车不安全。”
陈宥宜看着他关切的眼神，心头微暖，点了点头：“好，谢谢学长。”
黄子弘凡立刻低头操作手机，很快帮她叫好了一辆网约车。两人并肩站在路边，看着车流穿梭的街道，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刚才包厢里那场闹剧带来的尴尬和微妙气氛，在夜风中悄然发酵。
“车快到了。”黄子弘凡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提示，打破了沉默。他侧过头，看着陈宥宜在路灯下显得格外柔和的侧脸轮廓，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又有些犹豫。
陈宥宜也转过头看向他。夜风吹起他额前微卷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那双即使在昏暗光线下也依旧明亮的眼睛。她能看到他眼底残留的羞恼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刚才……那个电话……”黄子弘凡终于开口，声音带着点试探性的沙哑，“我……我不是故意的。就是……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有些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陈宥宜看着他这副样子，心底那点促狭的心思又冒了出来。她微微歪了歪头，看着他，声音带着一丝清浅的笑意：“学长今天在KTV弹琴的时候……好像又跑调了？”
黄子弘凡一愣，随即想起排练室那次被她精准反撩的经历，脸上刚褪下去的红晕又有卷土重来的趋势。他有些不服气地反驳：“哪有！我弹得可准了！是你唱得太好听了，我光顾着听你唱了，才……”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陈宥宜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清晰地映出了路灯的光晕，还有……他此刻有些窘迫的模样。她嘴角噙着的那抹笑意，带着点了然，带着点促狭，还带着一丝……他从未在她眼中见过的、近乎温柔的纵容？
一种强烈的冲动再次涌上心头，比在舞台上、在KTV里都要更加强烈，也更加清晰。他深吸一口气，往前迈了一小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夜风拂过，带来她身上淡淡的、清甜的栀子花香。
他低下头，目光专注地锁着她的眼睛，声音低沉而认真，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
“宥宜……其实……在KTV弹琴的时候，我根本没听清自己弹了什么。”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在积蓄勇气，然后一字一句，清晰地、缓慢地说道：
“因为……光顾着看你眼睛了。”
路灯的光晕在他眼底跳跃，像碎落的星辰。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夜晚的寂静，每一个字都像带着温度，烙印在陈宥宜的心上。
噗通！噗通！噗通！
心跳声再次失控地狂跳起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剧烈。一股滚烫的热流瞬间席卷全身，脸颊和耳朵烫得像是要燃烧起来。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眼底毫不掩饰的、炽热而真诚的光芒，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理智和矜持都在这一刻被彻底击溃。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最终，她只是微微低下头，避开了他那过于灼热的目光，用几乎细不可闻的声音，轻轻“嗯”了一声。
这声轻若蚊呐的回应，却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黄子弘凡心底所有的喜悦和期待！他脸上的笑容瞬间绽放，灿烂得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他忍不住伸出手，似乎想碰碰她，但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只是用力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像个终于得到心爱糖果的孩子，语气里充满了雀跃和满足：“那……那你快上车吧！车到了！早点休息！明天见！”
一辆白色的网约车缓缓停在路边。陈宥宜看了一眼车牌号，确认无误。她抬起头，对上黄子弘凡依旧亮得惊人的眼睛，脸颊依旧滚烫，但心底却涌动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甜蜜的悸动。
“嗯……明天见。”她飞快地说完，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连头都不敢回。
车子缓缓启动，汇入车流。陈宥宜靠在椅背上，双手紧紧捂着自己依旧狂跳不止的胸口。窗外，黄子弘凡的身影在路灯下变得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她抬起手，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依旧滚烫的脸颊，耳边反复回响着他那句低沉而认真的话：
“因为……光顾着看你眼睛了。”
一个清浅的、带着甜蜜和羞涩的笑容，终于在她唇边缓缓绽放开来。
嗯”了一声。
这声轻若蚊呐的回应，却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黄子弘凡心底所有的喜悦和期待！他脸上的笑容瞬间绽放，灿烂得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他忍不住伸出手，似乎想碰碰她，但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只是用力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像个终于得到心爱糖果的孩子，语气里充满了雀跃和满足：“那……那你快上车吧！车到了！早点休息！明天见！”
一辆白色的网约车缓缓停在路边。陈宥宜看了一眼车牌号，确认无误。她抬起头，对上黄子弘凡依旧亮得惊人的眼睛，脸颊依旧滚烫，但心底却涌动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甜蜜的悸动。
“嗯……明天见。”她飞快地说完，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连头都不敢回。
车子缓缓启动，汇入车流。陈宥宜靠在椅背上，双手紧紧捂着自己依旧狂跳不止的胸口。窗外，黄子弘凡的身影在路灯下变得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她抬起手，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依旧滚烫的脸颊，耳边反复回响着他那句低沉而认真的话：
“因为……光顾着看你眼睛了。”
一个清浅的、带着甜蜜和羞涩的笑容，终于在她唇边缓缓绽放开来。
KTV楼下，黄子弘凡站在原地，目送着那辆白色的网约车消失在街道尽头，脸上的笑容久久没有散去。他低头，看着自己刚才差点碰到她的手，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她发梢拂过的微凉触感。他抬起手，对着路灯看了看，然后傻乎乎地笑了起来。
他哼着不成调的歌，脚步轻快地走到路边，也拿出手机叫了车。等待的间隙，他点开置顶的、备注为“石凯（吵死了）”的对话框，手指飞快地敲击着：
【黄子弘凡】：“凯凯！成了！我感觉……有戏！【得意.jpg】”
几秒后，手机震动。
【石凯（吵死了）】：“？？？啥玩意儿有戏？你喝多了说胡话呢？【抠鼻.jpg】”
【石凯（吵死了）】：“等等！你该不会……是在楼下对学妹做了什么吧？！【震惊.jpg】”
【石凯（吵死了）】：“快！老实交代！不然我现在就杀过去！”
黄子弘凡看着屏幕，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没有回复，直接按灭了屏幕。他叫的车也到了。他拉开车门坐进去，靠在椅背上，看着车窗外流光溢彩的城市夜景，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无比美好。他哼着歌，驶入了夜色之中。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