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五百人的加入,整个地基都开始挖起来,地基是按照秦洛桑亲自画的宫殿格局挖的。
原来的那批人已开始用木头建造房子,木头早在初春时节便已准备好,是砍伐的木山寨周边山上的。
“一二三。”众人起木头建造房子,各司其职。
莫问今日下山查看两处情况。
看到议政殿已开始建造,他心中的大石头落下一分,主子的宫殿终于开始建造。
等建造好,或许也是他们主子登基之时,他很期待那一日的到来。
朝廷得知一万将士折损被打败,整个不可置信。
年轻皇帝震惊:“什么,一万人都没把叛军拿下?”
他不敢想象对方到底有多少人,也不知会不会威胁他的江山。
风景云看脸色发白的帝王,心中也震惊叛军的强大,接连三次失败, 他们总共折损的人应当在一万一千人以上。
对方到底什么来头,能把他们一万大军打败,这后面不免也有高人指点儿,只是不知这军师是谁。
下了朝后,风景云坐上马车出宫。
朝廷打败又损失一座城的消息很快传遍京城大街小巷,这当中也包括袁正阳主仆三人。
今日是袁正阳休沐的日子,他刚好领了俸禄,咬牙去置办家产买了几亩地,刚好也听见大家传的信息。
林清忡有些震惊:“公子,我去打探的时候完全没听出有何不对之处,这叛军藏的够深,一点儿征兆都没。”
袁正阳负手而立站在落地窗前,想到自己生活十几年的家乡已成他人地盘,心中不免有些遗憾。
难道这辈子都无法安葬她与孩子了?
想到这里,袁正阳痛苦的闭上眼。
这一生,他的遗憾太多,其中大半来自她。
曾经的回忆浮现。
“正阳哥哥,爹让我给你送饭。”
田地间务农种地的他,看着提着篮子走来的少女,赶忙上前接过她手中的篮子。
“你怎来了,快回去,别晒黑了。”
“我没事,爹给我买了斗笠,晒不黑的。”少女的笑容满是真诚,袁正阳不禁有些心酸,都是家里拖累了她。
“轻灵,你放心,我以后定不负你,一定好好努力,让你过上好日子。”
少女笑的眉眼弯弯:“正阳哥哥,我相信你。”
收获的季节,田间一片金灿灿的,少女不忍他一人劳作,主动拿起镰刀替他割稻子。
日子清苦,可他们是幸福的,可如今他们天人永隔。
回忆到这儿,袁正阳眼眶湿润,他微微抬头把即将落下的眼泪憋了回去。
灵儿,对不起,终究是我负了你。
林清忡与李尤默默对视,他们明白,此刻的公子又回忆起过往,他们此时只好降低存在感,免得公子美好的回忆被打扰。
入夜。
秦洛桑又做梦了,梦里一名穿着粗布衣裳的男人泪流满面看着她,不,准确说是看着她的墓碑。
不,好像也不对,那是她的灵位。
突然秦洛桑被梦魇惊醒,等她睁开眼,回忆梦里的人,发现似曾相识。
他是谁。
她为何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她与那人认识许久一般。
秦洛桑痛苦的甩了甩脑袋:经过许久的梦魇折磨,她觉得她似乎忘记许多事情。
今夜做梦的不止她一人。
长公主府里,一座院落夜沉沉,一名穿着白里衣的男子猛然惊醒坐起来。
等他睁开双眼看向四周,才发现自己是坐噩梦了。
想到自己亲手把妻女活埋的画面,他猛的抓紧被子。
娘子,别怪我心狠,谁让你给不了我想要的呢。
他受够那些生活,他要做人上人,而如今他实现这个目标,他是本朝尊贵的长公主驸马,人人见到他都要喊一声驸马。
秦洛桑一如既往早醒,心绪不宁的她用早膳时有些心不在焉,陈言顺等人皆发现她的不对劲。
膳后,陈言顺擦了擦嘴角看向她。
“小七,随为师出去走走。”
秦洛桑难得木纳点头,陈言顺一看轻叹。
他这小徒弟怕不是遇上事了,还是她自己难以解决的事,希望他能帮她解忧。
城门外郊区一座凉亭里,陈言顺站在湖边看时不时跳跃的鱼儿。
“你今日是怎了,我看你眼下乌青,皮肤暗黄,精神不济,明显是不曾睡好。”
秦洛桑目不转睛看向清澈湖面:“做梦了。”
陈言顺闻言皱眉:“什么梦能把你折腾至此。”
想到夭折的徒孙,陈言顺眸色一暗。
“你与那孩子母女缘浅,但这并不是你的错,切莫再自责,你为她做的够好了。”
秦洛桑沉默摇头:“不是她。”
陈言顺闻言皱眉:“那是?”
“我总能梦见两个男人,好像与他们很熟悉,可惜我看不清脸。”
陈言顺一听愣住:“什么?”
这好端端的怎会梦见男人呢,还一梦梦见两个,这到底咋回事。
听了徒弟的解释,陈言顺陷入沉思,片刻后他有些怀疑抬头直视徒弟清冷淡漠的侧颜。
“你老实告诉为师,你是不是缺失一些记忆?”不然梦里的事如何解释?
秦洛桑不太确信点头:“应当是。”
她并无原身记忆,前面十六年的皆无。
闻言,陈言顺突然松了口气。
“或许他们是真实存在的。”
秦洛桑疑惑抬头看向他:“是吗?”
“不然如何解释呢。”
但有件事他不理解,为何会是梦见两名男子,难道自己徒弟与两名男子有牵扯?
不过会不会其中一位并不是他想的未婚夫或心仪之人,也许有一位是兄长?
至于为何不是弟弟,他徒弟如今都才十六岁多,且他们相识一年半多,若是弟弟的话,起码年龄跟她差不多才会是梦中男子的形象,不然便是少年郎形象。
沉默秦洛桑认真思考师父的话,心里不断思索自己与梦中人的关系。
半月内,在仁洋县的几千士兵,除大小伤兵外,其余皆被分散至各地。
白九一早已回到秦洛桑身边,他看最近发呆沉默安静的主子,不知她被何事惹的心烦至今,可他作为属下也不好直接问。
看他总是欲言又止的模样,秦洛桑不禁抬眸看向了他。
“想问什么便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