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雌是怎样战斗的?军区的派系是怎样的?战争中的战损比大概有多少?雄虫会上战场吗?军队中有雄虫吗?星际外的异兽是从哪儿来的?雌虫精神暴动会怎么样?
但他独独没有问过那颗小行星上面的宝物长什么样子,有什么特征,有什么作用,有什么危险,有什么困难。
时间一天天过去,诺亚莫名有种雄虫不会去那里的感觉。
而他这个念头升起的一瞬间,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在内心舒了口气。
因为他现在不太希望这只雄虫去送死了。
虽然只过去短短的三四天,但这几天中,他每一天与雄虫相处的时间都比之前加起来的所有时间都要多。
有一种冰山消融的感觉。
那冷若冰霜,仿佛高高在上的圣虫一般的虫,会礼貌的向他道谢,会温润地朝着他笑,会顺手递给他一支营养液,会温和地询问他所有自己不了解的东西。
起先,他只是一幅被供起来,仅供观赏的画卷。
而现在,他却变成了一只有血有肉,会笑会闹的雄虫。
真正存在于自己生活中的一只强大又有礼,高傲却不自傲的优秀的虫。
当他可以摆在棋盘上随意算计的棋子染上这份真实性的那一刻,他就再也无法毫不迟疑地规划雄虫死亡的道路了。
而雄虫竟然有时会与他开开玩笑,甚至心情好的时候,会允许他平等地与雄虫坐在一起,像与军营中的战友那样寻常地聊聊天。
这冰山消融之后,便是万物复苏的时节。
而雄虫挂在脸上足以使世间万物蓬勃向上的微笑,竟然使他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坏了。
他们“光明会”这个组织,最大的目标便是掀翻这些残暴无情的雄虫。
可他竟然不希望这个用抑制环时时压制他,甚至想要杀了他的雄虫死去。
思考了一整夜,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的诺亚在第二天早上,从萧陌然手中习惯性地接过那支营养液时,突然释然了。
是雄虫又怎样,他的确是一只好虫,好虫就不该死。
他们针对的只是那些以虐杀雌虫为乐的雄虫,自家雄主又好看,又优秀,又强大,还有礼貌,享受一些特权怎么了?
而且雄主并没有享受什么特权,看看这小的可怜的房子,看看那些最低等的营养液,家里甚至连个水果蔬菜都没有。
那些雄保会的虫都是瞎子吗?这么优秀的雄虫怎么可以只有这么低的权限?
萧陌然看着眼前的雌虫怎么都藏不住的情绪变化,嘴角终于染上了点点真心实意的笑。
这几天雌虫的挣扎迷惘,到明悟,再到零星的情意,他都看在眼底。
这样才对嘛。
明明是自己亲手设计出来的路,雌虫怎么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呢
看来是时候动身了。
萧陌然也有些迫不及待了。
为了让这只雌虫能好好地体会一下他的谋划有多么完美,萧陌然可是硬生生逼着自己多喝了好几天那该死的营养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