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信就对了,缉妖司都是些没本事的人,还想插手崇武营办案,没那么容易。”甄枚带来的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闯进缉妖司,迅速填满了院子,他负手站在队伍前,神态嚣张肆意,在队伍的末尾,有个手下牵着一根绳子,绳子捆住了一位女子的手,发丝垂在鬓间,让人看不清她的脸。
甄枚挥挥手,手下便把人带上来,卓翼宸定睛看了看来人,那女子被这样羞辱地牵上来,眼里蓄了泪,硬生生地憋了回去,眼神坚毅不屈,一时间心被揪了下:“白初?!”
“赶紧放人!”他立刻上前解绳子。同样震惊的人,还有赵远舟,二人对上视线,皆是一惊,随后又同时收回视线。
甄枚笑笑,话语极尽嘲讽:“卓大人现在威风凛凛,怕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当年缉妖司被朱厌杀得溃不成军,是崇武营临危受命,缉妖诛邪,守卫了苍生。怎么,不记得了?现在你们这群丧家之犬,看危机已过,岁月太平,就又蠢蠢欲动,妄图重振缉妖司,这是将我崇武营大将军置于何地?”
“崇武营在缉妖一事上心狠手辣,粗暴凶残,甚至伤及无辜人命,有悖律法,早就不应该让崇武营独断专行。”文潇认出了她,全然不见平日的柔弱与温和,话语掷地有声。
甄枚冷哼:“妖生性残暴,为免除后患,自然宁可错杀,不能放过。崇武营行事,自有向王殿下与大将军定夺,何时轮得到你缉妖司多管闲事?”
“怎么回事?”桌翼宸抚了抚她额前的碎发,语气轻柔地问。白初摇摇头,转了转自己被捆住半天已经勒红的手腕:“说来话长,因为我从他们手下救了一只妖……”
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
“那崇武营私建地下黑市,买卖妖兽皮毛骸骨,牟取暴利,还以猎妖为名,强征壮丁,强占民宅,这些,向王殿下都知道吗?”
众人寻声看去,说话的是范瑛,他手捧一卷文书,不紧不慢地走过来,身后跟着缉妖司的士兵们,士兵迅速散开,列阵防御,他笑着拱手客气地朝甄枚行礼,四目相对,双方心中对彼此近日的举动都了如指掌。
这些日,缉妖司已将崇武营的罪证全部搜集完成,按掌握的证据来看,崇武营按律当重罚,但从眼下局势来看,除崇武营外,再无势力可约束从大荒溜进人间的恶妖。
若是此时参崇武营……不是明智之举。
缉妖司在此时成立了缉妖小队,就是为断了崇武营的唯一性,两个部门多年的暗中较劲,这次直接摆上了台面。
甄枚目光一冷,笑着挥动袍袖,他身后数十个士兵张弓搭箭,箭头都裹着黑色油膏油布,整齐划一地瞄准了议事厅,他掏出一个火折子将身旁那个士兵瞄准的弓箭点燃。
“他想毁了缉妖司!”白初焦急地看向卓翼宸,她不怀疑甄枚会真的直接放火烧了缉妖司,甄枚为人疯癫,简直像一条没栓链子的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