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开始闻到了血，但并不能确定是哪里，所以我并没有提前知晓。”
议事厅内的众人聚拢围在卷轴，眼盯着那卷轴上凭空渐渐浮现出的字样，所有人的心跳都在加快，呼吸急促。
之前画押手印和这两行字之间空白的地方，多出的一行字越发清晰。
“缉妖司保证五日内侦破此案，特此立下军令状。五日不破，视为渎职，画押之人，自刎谢罪。”
……
军令状签订第一日。
在天都郊区的青岭山，文潇几人已经挖了一早晨的土。此刻，地面的泥土被刨出一条很大的沟。沟壑里的泥土显然比周围要湿粘，颜色更黑，发出阵阵难闻的气味。
卓翼宸蹲在坑中细看，道：“这里是第一桩水鬼抢亲案发生的地方，天都一个富商的千金由此嫁去外地……”
文潇直接用手捏了捏异常的土壤，手感黏腻，恶心，她凑近鼻子嗅了嗅，令人作呕，蹙眉道：“怎么这么重的鱼腥味？”
赵远舟正躺在树杈上，一副袖手旁观的模样，白初走过去，两人对视一眼，便问：“你一定认得出是什么妖所为。对吧，大妖？”
这句“大妖”的分量格外重，赵远舟抬眸看看她：“你跟过来是为了他吗？”白初不语，赵远舟也没有提及任何名字，两人对视良久，相视一笑，随后他飞身至于文潇身旁，嬉皮笑脸地凑过来询问进度。
赵远舟闭目，轻轻垂下张开的手掌，很快，黑色泥土里缠绕而上很多股猩红色的戾气，钻进他白皙的指尖，沿着胳膊往上，他睁开眼睛，双眸猩红。
与此同时，卓翼宸手上的光剑感应到这股气息，立刻散发出银蓝色的光亮，还有她的手心，有什么东西正在挣扎着，想挣脱开来，见见老朋友。
赵远舟定定地看着黑色沟壑前方，隔了层血色滤镜般，这片土地曾经过的画面便在他眼前重复上演。
“原来是水族作祟。”话毕，赵远舟的眼睛恢复如常。
文潇追问：“水族种类繁多，龙，鱼，玄龟，鲛人……你能不能缩小一些范围？”
赵远舟沉思片刻，认真答道：“长得丑的。”
“长得丑的水妖？这可真是帮了大忙，都可以直接破案了呢。”文潇无语至极，想拿短刀划赵远舟的心越发按捺不住了。
卓翼宸也冷言道：“妖只分强弱，怎么会分美丑。是妖，都丑。”
“大妖法力无边，可以化身万千皮相。但我们的审美和你们不太一样。比如你们觉得白发苍苍，显得老态，不美。所以妇人们常吃黑芝麻、何首乌，以图云鬓如墨。可在我们妖眼里，一头拖地白发，那可是强大妖力的象征。美得不行。”
白玖接话：“但你不也是黑头发吗？”
赵远舟背过身去，意味深长：“我怕我的真身吓着你。”
而后，一个转身，脸猛地贴近白玖，露出尖牙，故意哇地一声。白初笑了笑，转过头去，眼前突然出现另一个人的虚影，若是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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