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映雪的父亲自请降任兵马司后,陛下下旨命窦家之事自行解决。
次日一早,青鸢去窦府寻窦昭,同窦昭入了房门。
青鸢不算窦府之人,她此行前来无非是将一些事实同王映雪坦白。
而窦昭的母亲是赵谷秋,曾经二人是闺中密友,可王映雪却鸠占鹊巢,从此在她心中落下了一个心结。
多年来,她日日诵经礼佛,那低沉的佛号声仿佛成了她生活的背景音。
与其说是在祈福,不如说是在寻求一份内心的安宁。每一次捻动佛珠,都像是在努力驱散心底深处挥之不去的惶恐与不安。
几近疯癫的王映雪一瞧见青鸢前来瞬间激动,指着她就要破口大骂。
王映雪都是因为你!你明明早就应该死了!
王映雪若不是你明儿也不会死!都是你害的!
身后的窦昭瞧出青鸢的忍耐与怒火,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温热的温度传人她的腕臂消散了她不少怒意。
王映雪还有你窦昭!你也该死!
窦昭这本就是你与我娘之间的恩怨,就让我娘和你做个了断。
素兰上前,把手中篮子中的花瓣一涌倒在王映雪的身上。
王映雪有哮喘,对花粉极其过敏,而这些花瓣却要不了王映雪的命,只能让她每一刻都活在痛苦之中。
青鸢缓缓上前,对倒地的王映雪未有丝毫怜悯,她缓缓蹲下身与王映雪平视。
青鸢窦明其实……没死……
青鸢的声音低沉而磁性,一字一顿地开口。那声音仿若从幽深之处传来,在寂静的空气中缓缓蔓延,重重地撞击在王映雪的心头,回荡不去。
青鸢我明白,你一定清楚,告诉我谁告诉你的这件事?
青鸢只要你愿意告诉我我就把窦明的消息告诉你,如何?
王映雪的神情陡然一变,整个人像是被定格在了时间之外,怔怔地立在那里。
这短暂而又意味深长的一瞬,恰巧毫无遗漏地落入了青鸢的眼底
王映雪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王映雪我只知道是你……是你害的明儿!
青鸢不说算了。
青鸢未过多停留起身同窦昭离去,临走前告诉她,给她一天时间考虑。
青鸢出了房门后,窦昭就先行辞去找父亲,而青鸢也轻车熟路的去了窦世枢房中。
房间内静谧得仿佛能听见时光流淌的声音,窦世枢独自伫立在桌案前,专注地添着香料。
他的神情淡漠,仿若周围的一切都与己无关,就连青鸢的存在,也未曾在他心中激起半点波澜。
青鸢你就没有什么想解释说的吗?
窦世枢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掌心那支精致的银质香箸仿佛有千斤之重。他深吸一口气,还是缓缓将最后一缕香粉添入香炉。
檀香悠悠升起,袅袅娜娜地在空气中散开。待香气盈满整个房间,他才慢慢转过身来,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她身上,嗓音低沉而克制。
窦世枢解释什么?
窦世枢事实就是你查的那样,毫无差别。
青鸢那我们再次相见便是敌人了。
青鸢忍着怒意平淡的同窦世枢开口,可他的下一句瞬间再次将她惹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