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疯狂

林然看着手中的碎片，心里翻涌着复杂的情感。那块碎片小巧精致，外观简单，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重量。他没有立刻开始分析，而是呆呆地看着它，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姜澄的身影。每当他想到姜澄，心底总有一股难以捉摸的情绪浮现——既有钦佩，也有疑虑。

姜澄的温文尔雅，似乎与他的研究精神完全相符。他是个典型的科学怪人，对每一项研究都充满了狂热，但那种狂热又是那么隐秘，仿佛每一个行动背后都藏着深不可测的目的。林然曾经对姜澄充满了憧憬，尤其是在他们刚开始合作的时候，姜澄的眼神中充满了欣赏和兴趣，那种看似无所不知的自信深深吸引了他。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林然渐渐发现姜澄的目光背后，隐藏着更多的秘密。每当姜澄看向自己时，林然总能感觉到那种若隐若现的压迫感，仿佛姜澄在寻找着某种东西，甚至是在窥探着他内心的隐秘。那种感觉，让林然有些不自在，虽然姜澄总是微笑着说话，态度温和，但林然内心深处却有一种被窥探的恐惧感。

他记得那一次，他们两人共同探讨一个项目时，姜澄忽然提到仿生人和人类情感的关系。姜澄的话语轻松而自然，但林然却从中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语气。他说：“人类情感的复杂性，远超我们所能理解的范围，仿生人能模仿人类的行为，但却永远无法完全拥有那种真实的情感。你不觉得吗，林然？”他说这句话时，眼睛一直盯着他，似乎在等待他做出某种回应。林然当时有些不知所措，答道：“我觉得，可能是因为我们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方法。”

姜澄微微一笑，似乎并不完全认同他的看法。那一笑，透着一丝深不可测的意味，让林然不禁心中一动。他意识到，姜澄并不是那么单纯地只是一个科学家，他的兴趣远不止于此，仿生人，也许只是他更深层次的研究的一部分。

如今，回想起那段时光，林然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阵莫名的波动。姜澄对仿生人的兴趣，已经超越了普通的研究领域，他似乎在追求某种更为复杂的东西——不仅仅是创造出一具完美的仿生人，更像是在寻找某种“突破”——一种超越人类和仿生人之间界限的东西。

而这一切，林然或许早已意识到，只是他一直不愿正视自己的直觉。姜澄的目光，一直紧紧锁定着依修，而他自己，似乎只是姜澄实验中的一个旁观者。他甚至开始怀疑，姜澄是否早就发现了依修身上的不同，是否早就察觉到依修早已拥有了与人类情感接近的意识。

林然深吸了一口气，把这些纷乱的思绪暂时压下。他必须专心于眼前的碎片，弄清楚它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可是，他越是接近这个谜团，心里的疑虑就越发深重。

就在他准备开始分析碎片时，突然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实验室的宁静。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姜澄打来的。林然的心脏不由自主地跳动了一下。他按下接听键，姜澄的声音随即传入耳中，依旧是那样温文尔雅，带着几分冷静和理智。

“林然，碎片收到了吗？”姜澄问道，语气平静而不失关切。

“这是……他寄的?”

林然皱了皱眉，轻轻地答道：“收到了，正准备分析。不过，你也知道，这块碎片的性质很特殊，我还需要些时间。”

姜澄似乎并不急躁，只是略微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我知道。你一直都很仔细，不过，这次的碎片可能会给我们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发现。毕竟，它是从一个非常特殊的仿生人身上来的。”

听到这里，林然的心中一震。他原以为姜澄不会提及依修，但现在，他却故意提起了这个话题，语气中带着几分挑衅和期待。林然顿时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他本能地感觉到，姜澄并非只是对这块碎片感兴趣，更重要的是，他似乎在测试自己，测试自己的态度。

“你的意思是……这块碎片和依修有关？”林然试探性地问道，心中却早已涌起一阵焦虑。

“我可没说，不过，依修的存在，确实不简单。”姜澄的声音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你不觉得吗，林然？依修有一些连你都不能理解的东西，这也是我一直想要研究他的关键。”

林然的心头一震，脸色微微变了。他知道，姜澄说这话时，眼里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神情，仿佛在探测着他的底线。林然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情：“我明白。你想要继续研究依修吗？”

姜澄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静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什么。然后，他轻声说道：“或许……依修能给我们带来更大的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