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安（9）

北咒快速走到电梯里，电梯刚好从32楼下来，等电梯门打开可以看到里面有一个女孩子，看来是和他一起的。

北咒低头走进电梯，走到最末端靠着。

女孩子不自觉地挺直背，她觉得身后的那个人心情不好，一点都不好，是溢出来一样。

电梯升降地很慢，北咒在电梯里回忆了很多也设想了很多。

如果，只是如果。

如果记忆中的男孩就在那里站着，该怎么开口，怎么述说自己很多年来的事情，他会关心吗？我会倾听吗？他还会……记得自己吗？

翻来以前的记忆，似乎自己在他的身旁没有几次，每次都在队伍的末端，但总能在身旁看见他，每次，除了那次意外之后，身旁不再有人，自己不得不很快地跟上队伍。

慢慢地，慢慢地，他就不知不觉替代他的位置——领头羊。所有的主意都是他出，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冲锋，自己完完全全活出他的风格，却从未表现过他的性格。

似乎。不言、敏感、胆小才是自己的代名词，善于发言，淡然，豁达是他的代名词。

“12层到了”机械的声音将北咒拉回现实，看着前面的女孩子已经出电梯门不久，北咒打开刚刚被寻程塞东西的手掌，里面是一个黑色的耳机，北咒轻轻地带上，打开手机，给寻程发视频。

另一边的寻程蹲在门口不敢进去，里面个个都是有气场，包括那个新成员谢淡音，自己进去显得很突出，本来还在乱翻手机，突然北咒一通电话打来，吓得寻程手一抖，手机被自己像鞭炮一样扔出去，捂住耳朵。

双手抱胸，闭目养神的周青望，睁开眼睛，手一抬，稳稳地接住寻程的手机，皱眉一看，看到是北咒发来的，他又抬眸看向寻程。

发觉手机被自己扔出去的寻程和周青望对视，抿着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周青望被寻程的动作给笑到：“不错，你终于长智慧了。”

寻程挠挠头，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咋。

周青望接通电话，北咒早已翻转摄像头。

北咒见接通电话后就把手机放在外套胸前的口袋里。

12楼和26楼的场景真的是天壤之别。

26楼除去刚刚打斗的血迹就什么也没有，而12楼除去房门是白色干净的，其他都多多少少布满血迹，有些看上去有些年代，有些似乎还是新的，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和铁锈味。

1202房间不知道为什么，坐落于出电梯后左手边最末端的房间。

走过去不需要多远，只是地上都是各做各的病人，他们身穿病服，身上的血迹有些是属于自己伤口，有些是不知道从谁身上来的。

“所以……大哥的意外也衍生到这里了？”寻程的声音小心翼翼地从耳机里传出。

“规则一开始就说这里也发生了一场意外，估计也算吧。”周青望将寻程的头往下按，“北咒别停。”

北咒听到寻程久违的称呼，有些怀念，不自觉地停下步伐，刚刚好到一个病人前。

那个病人正在用钢钉一下又一下地扎进自己的大腿，尽管眼睛哭到红肿再也挤不出一点眼泪，也不停下手中的动作。

刚刚在电梯里的女孩已经跨过几个病人，来到1202的病房门前，看到北咒停在一个病人前，以为北咒心疼了，开口提醒：“你不用担心他们，他们属于一定意义上的‘赎罪’，他们生前有太多人自私地想挽留他们，使得那些人不休不眠，然后不知道哪个残忍地人就放他们在这里伤害自己，

嘴上说的挺甜就是什么所谓的‘赎罪’，其实他们就没有错，他们或许只是惊艳一个人或一些人太多，然后在死后也不能安息，他们都太自私了，得不到就想以所有不理喻的行为留在身边。”

女孩的一番话惊醒北咒。

那……他会不会就是……不可能的，但好像，自己就是这样。

明明站在光明之下，肆意张扬的少年，自己只是肮脏小巷里的一只老鼠，竟然妄想着少年可以破开黑暗，沾上尘埃，满身污渍地拥抱自己。

太自私了……女孩地话重复地在北咒的耳朵里回荡。

女孩发现北咒的心情不对，发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找补：“是想到自己的家人了吗？其实没事的，当你自私……不，是自己非常想他的时候，他也会听见，他有选择，如果想一直被你念叨，他就会成这样，如果他不想听你念叨，或者不想让你想他，他就会有其他方式让你不再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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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南抵北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