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墨:这个是插叙,针对七十四章破伤风的故事,因为这一章两千多字,就只更这一章了。)
1995年的长沙街头,那时的陈弦,也刚刚十五六岁吧。
虽是盛夏,但临近黄昏,他那身黑衣总不至极热。
从小陈宅溜溜达达出来,恰逢晚风相迎,顿时整个人神清气爽。小宅不常做饭,陈弦已记不清上次的尝试了,如今想来,便是那日晌午,四爷脸色黑如锅底,叫他出去跪半个时辰,里屋几个伙计正匆匆忙忙来来往往地扑火。
罢了,好汉不提当年勇,倒不如想想今晚吃什么。
前几日北京那位小花哥回来了,他还说要带人“再一览家乡景致”呢。
附近的馆子普遍闷热,尤其此时,去那种地方,还不如叫几个人来宅子里做饭。
好不容易来一趟,都说不醉不归……
对,酒!
城里偏一些的地方倒是有一处小摊,烤串不错,啤酒也不错,虽说自己也喝不了多少。
想着,陈弦便得寸进尺地望图多留小花哥玩几日。
这段时间着实挺闲的,查账还有些日子,要解决的都解决了……奥,有个叫杨什么的(“杨延辉有一日愁眉得展……”,什么鬼?)没收拾干净。问题不大,过几日再说。
眼下……找个有电话的小卖铺,给解家宅子打电话拉小花哥过来。
这便十分愉悦了,脑中想着不知哪的调子,便哼了出来,一时这一身黑衣都明艳了几分。
“清早起来什么镜子照,梳一个油头什么花香。脸上擦的……阿嚏!”(京剧《卖水》)
陈弦微微蹙眉,这天气可不算冷,总不至感冒了吧?
他没多想,目光顺次在街边小店的名字上扫过,清闲茶馆、第一烤场,老四干果,向阳百货!
这极为顺利了,快步走进店里,柜台后一个老头正举着放大镜看报,目光在纸上找寻。
陈弦轻轻敲了下桌面:“老先生,您这里有电话么?”
“不借。”
“哎,别呀,我急用,怎么收费?”
“什么花儿姐,什么花儿郎,什么花儿的帐子……阿嚏!”
不是谁啊,这么惦记自己?!
陈弦吸了吸鼻子,并不感觉什么不适,只好暂时不去想这事,加快脚步。
“老板,先来……”
记着那位哥哥不喜欢吵嚷,陈弦找了个离其他人稍微远点的小桌,方一落座,话还没说完,一股寒意瞬间从脊背冲了上来。他直觉不对,立刻起身回头,只见一把刀映着寒芒直直斩来,情急下只得拎起方坐下的板凳一挡。
只是这塑料小凳怎么挡得住刀,碎成几块,也只是叫那刀锋偏移了开来。陈弦只觉着侧腰一凉,痛感和发烫的湿意紧随而来。
但此时来不及低头,前、左、右共四个人已然包抄过来:左右二人各持钢管,一个光头一个地中海,前方是一个拿三棱刮刀的年轻人,和还未收回动作一脸凶悍的中年人。
陈弦那一刻有过一丝庆幸,若是那刮刀偷袭,他估计得很不好受。
“你们哪家的?!”陈弦几乎低吼出声。
那砍刀男并不接话,一声令下:“动手!”四人直接冲了过来。
陈弦皱了下眉,他什么人,绝对不可能如此尴尬地落荒而逃。他向后一翻越过桌子,迅速扫了一圈,迎向钢管地中海而去。
那人见他没跑,反而冲过来,惊讶中几乎带了几分喜,钢管呼啸着破空声便敲了下来。
陈弦侧方出腿一扫,拨开了钢管,立刻换重心,一膝盖顶在地中海裤裆上,钢管瞬间脱手,他顺势一接。
钢管在手中一掂,一米多,对于陈弦来说够用了,他个子不高,打架要么靠速度,要么只能拉开距离。
这钢管,双手一握,便是杆枪,只双手拉开,翻身,一送,身后那人猝不及防,直接将咽喉暴露在枪头前,跌下去半天喘不过气。
陈弦估摸着身后另二人已到了,败走势生生收住钢管向前的惯性,贴着地面一扫,只听扑通一声,那靠前的砍刀男被绊倒在地。
紧随其后的年轻人趁此机会,便从下向上刺来。
陈弦瞳孔一缩,当即弃了钢管就地一滚,刮刀锋芒堪堪擦过鼻梁。方一拉开距离,随手抓了瓶子、凳子扔过去,干这一行的手都是又准又快,使年轻人不得不停下来躲闪。
他这才得了时机站起来,边扔东西干扰边去取了那还捂着喉咙的光头的钢管。
如此一来,占上风的仍旧是他,钢管比三棱刮刀长了许多,只一搅枪,便拨开了刀刃,收了势将力集于中心,一招青龙探爪将年轻人撂倒。
他将那钢管在地上一杵,缓了口气,眼前一阵发黑,才发觉裤子已湿了大半。
“你们几个,到底哪家的?”
“呵呵,小四爷,你还记不记得杨卓?”那砍刀男摔得不狠,冷笑着便爬起来。
“你们……”陈弦暗骂一声,这几人可谓阴险,若不是他们偷袭……
一道迅捷的破空声,砍刀男大叫一声,捂着脸蹲下。
陈弦眼睛亮了亮,回过头,只见一件粉衬衫难掩森寒的杀气,而那人正捻着指尖的沙土。
“疼死了……”陈弦龇牙咧嘴地开口,虽然这副样子更像是笑得,“小花哥,我被人打了……”
“谁打的谁啊。”话虽这么出口,解雨臣还是把人扶住了。
很快几个警察来处理,陈弦和解雨臣迅速解决事情。
(阿墨:不多说哈,要不然审核老师炸了)
(陈弦:轻车熟路哈)
小陈宅。
“有人失意……撕……痛哭嚎啕~~~”陈弦趴在床上,被迫处理伤口。
原本他只想潦草包扎一下的,直到解雨臣用鞋尖踢来那边小半边生了锈的砍刀。
好吧,看在破伤风之刃的面子上……
“别嚎啕了,起来,好了,去医院。”解雨臣手还是很轻的,只是陈弦定要在他面前卖惨。
谁能想到在一个阴狠的陈皮阿四和一个沉稳的解雨臣双重熏陶下,陈弦“变异”出了一副跳脱的性格。
“我的啤酒……”
解雨臣屈指在他头上一敲:“就知道吃!”
“你欺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