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敬亭在剧痛中睁开眼,发现自己被锁在一间纯白的实验室里。
他的双手被特制金属环扣住,锁骨下的蝴蝶纹身被一层银色薄膜覆盖,红光微弱得几乎看不见,更糟的是,他无名指上的蝴蝶戒指不见了——那是初画的血与他共鸣的媒介。
“醒了?”白世明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白敬亭抬头,看到单向玻璃后那张与自己有七分相似的脸,那男人戴着金丝眼镜,镜片反射着冷光,手里把玩着那枚蝴蝶戒指。
“大伯让我问你……”白世明俯身凑近麦克风,“初画的‘镜界’觉醒到第几阶段了?”
白敬亭冷笑:“你们不是有监测数据吗?”
“嘴硬。”白世明按下控制台某个按钮。
剧痛瞬间贯穿全身!白敬亭闷哼了一声,咬紧的牙关渗出血丝,他锁骨下的蝴蝶纹身被银膜勒得变形,像是被蛛网缠住的猎物。
“这是最新研发的‘茧化剂’。”白世明欣赏着他的痛苦,“专门针对你们这些不听话的实验体。”
白敬亭在疼痛间隙喘息:“初画……在哪?”
“07号啊……”白世明调出监控画面,“正在接受‘镜界适配测试’。”
屏幕上,初画被固定在一台巨型仪器前,耳后的蔷薇胎记连接着数十条数据线,她的瞳孔完全变成了银色,正无意识地挣扎着,嘴唇开合似乎在喊什么。
白敬亭的心脏狠狠一揪——她在喊他的名字。
“有意思。”白世明突然放大初画的唇语解读,“她潜意识里最依赖的居然是你?我还以为是初晨光那个疯子哥哥。”
他转向白敬亭,笑容变得危险:“知道为什么选你当她的‘监管者’吗?因为白家的蝴蝶印记能中和初家的镜界能量。”
白敬亭瞳孔骤缩:二十年前那场大火突然在记忆里复燃——他看见年幼的自己被白世昌按在实验台前,锁骨被烙上蝴蝶纹身,而隔壁玻璃房里,小小的初画正哭着被注射某种银色液体……
“你们从一开始就在利用我控制她?”白敬亭的声音沙哑得可怕。
“控制?不。”白世明摇头,“是保护,初莫寒那个疯子想把女儿改造成镜界载体,而我们需要确保‘钥匙’不被滥用。”
他敲了敲玻璃:“顺便告诉你,初晨光正在来的路上,猜猜看他看到亲爱的妹妹被我们‘照顾’,会是什么反应?”
白敬亭突然笑了,这个笑容让白世明本能地后退半步。
“你笑什么?”
“笑你们蠢。”白敬亭猛地攥紧拳头!
咔嗒!束缚他的金属环突然裂开!白世明震惊地看着白敬亭锁骨下的蝴蝶纹身爆发出刺目红光,那层银膜如脆弱的蛛网般被撕碎。
“不可能!茧化剂应该——”
“应该让我失去能力?”白敬亭活动着手腕站起来,眼底泛起与初画如出一辙的银光,“但你们忘了,我的印记里有她的血。”
他抬手按在单向玻璃上,蝴蝶纹身的红光顺着玻璃纹理蔓延。
“初画,听得见吗?”他轻声说。
监控画面里的初画突然停止挣扎,银色瞳孔直勾勾“看”向摄像头方向。
白世明脸色大变:“立刻加强07号束缚!”
但已经晚了,实验室所有镜子同时炸裂!玻璃碎片悬浮在空中,组成一道闪烁的桥梁。
初画的身影从最近的一面镜子里跌出来,正好被白敬亭接住。
她耳后的蔷薇胎记金光大盛,与白敬亭的蝴蝶纹身产生强烈共鸣。
“你来了……”初画虚弱地抓住他的衣领,“我就知道……”
白敬亭将她护在身后,冷冷看向惊慌失措的白世明:“告诉大伯,游戏规则变了。”
他抱起初画,纵身跃入最近的一面碎镜,镜面在他们身后闭合的刹那,整个实验室的警报器尖啸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