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场的灯光亮得刺眼,初画跪在人工雨幕里,冰凉的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滑落,在戏服上晕开一片深色的水痕。
她的睫毛上挂着水珠,视线模糊地望向对面的男人。
"初画!你是被绑架了不是来领退休金的!挣扎啊!反抗啊!"导演吴酃邱的怒吼穿透雨声,像一记耳光甩在她脸上。
场记小张缩了缩脖子,悄悄往后退了两步。
这已经是第七次NG了,整个片场的气压低得吓人。
初画的指尖掐进掌心,修剪整齐的指甲在皮肤上留下几道月牙形的红痕。
她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了白敬亭。
那个男人站在雨里,白衬衫被水浸透后贴在身上,勾勒出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
他的刘海湿漉漉地搭在额前,水珠顺着高挺的鼻梁滑落,最后悬在下巴上,要掉不掉。
"再来。"初画抹了把脸,声音轻却坚定。
……
场记板啪地合上。
"《囚住你的人》第五场七镜五次,Action!"
白敬亭的手扣住她的后颈,力道大得让她微微吃痛。
按照剧本,他应该粗暴地吻上来,可他的拇指却无意识地摩挲着她耳后那处淡粉色的胎记——一朵小小的白蔷薇。
初画浑身一颤,那处皮肤突然灼烧般发烫,像是被烙铁狠狠按了一下。
她本能地往后躲,却被白敬亭另一只手箍住腰,整个人被按进他怀里。
"唔..."她的惊呼被堵在喉咙里。
白敬亭的唇距离她只有一寸,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带着淡淡的薄荷糖味道。
"卡!"
吴酃邱摔了剧本,溅起一片水花。
"白敬亭!你是在强吻不是拆快递!情绪呢!我要看到情绪!"
白敬亭听到后顿时松开了手,连呼吸都有些乱了。
他的目光落在初画耳后,那里红得异常,像是被烫伤了一样。
"你这里…..."他低声说,伸手想碰,又硬生生停住。
初画猛地后退了一步,后背撞在了道具墙上,发出了"咚"的一声闷响。
片场顿时鸦雀无声。
场记小张屏住呼吸,偷偷瞄了眼监视器。
画面定格在白敬亭扣住初画后颈的特写上,男人的拇指正好按在那朵白蔷薇胎记上,而初画的眼睛瞪得极大,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休息十分钟!"
吴酃邱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初画,去补妆,白老师,麻烦控制一下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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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里,初画对着镜子检查耳后的胎记。
那朵白蔷薇依旧淡粉,看不出任何异常;可刚才那一瞬间的灼烧感真实得可怕。
她鬼使神差地伸手碰了碰,指尖传来正常的体温。
"奇怪…..."门被推开,白敬亭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条干毛巾。
"给。"
他递过来,目光却落在她的耳后:"你那个胎记…..."
"天生的。"初画打断他,接过毛巾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立刻缩了回来。
白敬亭眯了眯眼,气氛凝固了几秒。
"第七次了。"他突然说。
初画抬头:"什么?"
"这场戏NG了七次。
"白敬亭靠在化妆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是真的不会演,还是..."
他俯身,声音压得很低:"在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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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画的呼吸一滞。
化妆间的灯光从侧面打过来,在白敬亭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他的眼睛在暗处显得格外深邃,像是能把人吸进去。
"我没有。"
她移开视线,攥紧了手中的毛巾:"只是...不太习惯这种戏。"
白敬亭轻笑一声,伸手拨开她耳边的碎发。
他的指尖擦过那朵白蔷薇,初画猛地一颤。
"真的只是胎记?"
他低声问,声音里带着探究:"刚才它烫到我了。"
初画的心跳漏了一拍。
"白老师,"她强装镇定,"您入戏太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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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白敬亭初画吻戏NG七次#上了热搜。
视频里,初画被白敬亭按在墙上,却在最后一刻偏过头,导致拍摄中断。
评论区炸开了锅:
【糊咖也配嫌弃顶流?】
【笑死,装什么清纯玉女】
【听说她是带资进组,难怪演技这么烂】
【白敬亭实惨,跟这种木头对戏】
初画关掉手机,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耳后的胎记。
那里又开始发烫了。
她走到浴室,对着镜子仔细检查。
在灯光下,那朵白蔷薇胎记似乎比平时更红了一些,像是要渗出血来。
"到底怎么回事..."
初画打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流冲刷过发烫的皮肤,却无法缓解那股莫名的灼热感。
她抬头看向镜子,突然发现自己的瞳孔闪过一丝诡异的银光。
"啪!"
她猛地关上水龙头,再定睛看时,镜中的自己已经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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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白敬亭的公寓里。
男人站在落地窗前,右手拇指和食指轻轻摩挲,似乎在回忆触碰胎记时的感觉。
他的左手无意识地抚上胸口——那里有一个若隐若现的蝴蝶纹身,此刻正微微发烫。
"找到了…..."他低声呢喃,眼神晦暗不明。
桌上的手机亮起,一条新消息弹出:【白先生,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与二十年前的实验体特征吻合,需要采取行动吗?】
白敬亭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敲击:【继续观察!别打草惊蛇。】
发送完毕后,他走到酒柜前,倒了一杯威士忌。
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摇曳,映出他凝重的表情。
窗外,城市的霓虹闪烁,一场风暴正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