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澜烛:“怎么,担心我了?”
阮澜烛还是没忍住撩拨了一下凌久时,尾音上挑,又恰到好处地收住情绪。
阮澜烛:“没事,这血不是我的。粘上我都嫌恶心。”
厌恶之情溢于言表,结合前一天晚上,凌久时不难想到阮澜烛刚才做了什么。
他递给阮澜烛一张湿巾,看着对方仔细地擦拭着血迹,调侃道。
凌久时:“我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你还真的又来英雄救美了啊。”
阮澜烛:“你错了。”
凌久时:“啊?”
阮澜烛:“我这次不是英雄救美,而是护花使者。”
凌久时:“护花使者?那你护的花呢?”
阮澜烛盯着凌久时看了几秒,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他没有多做解释,绕过凌久时就要离开。
凌久时:“哎,你要去哪?”
阮澜烛的脚步微微一顿,仿佛被什么牵扯住了前行的力道。他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带着几分戏谑,落在凌久时带着担忧的脸上。
阮澜烛:“舍不得我走啊。”
凌久时:“不是。我的意思是这么晚了还不回家,你家里人不会担心吗?”
阮澜烛:“家里人?”
凌久时:“对啊,你放学不回家而是来护花,他们肯定担心坏了吧。”
阮澜烛垂下眼眸,难得的沉默了一次又一次。片刻后抬眼看向凌久时。
阮澜烛:“我在玩面野惯了,他们不会管我的。”
这回换凌久时不知道怎么说了,他看向阮澜烛的眼神不自觉带了几分心疼,看的阮澜烛有些不自在。
阮澜烛:“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本来都已经无所谓了……”
你一看我居然会觉得有点委屈。阮澜烛在心里默默补上了没说完的话。
凌久时抬手在阮澜烛背上轻轻拍了拍以作安慰。
就那么一下一下轻柔的抚慰,让阮澜烛默默地红了眼眶。
亲人觉得他叛逆,不愿意管他,所以他自力更生。陌生人觉得他冷漠,不愿意靠近,所以他不近人情。仇人觉得他可怕,想要他的命,所以他练就了防身本领。
却从来没有人来告诉他,他也是个会难过会伤心的小孩,他也是个需要被安慰的,脆弱又孤独的人。
凌久时:“你……还好吧?”
凌久时的声音唤回了沉浸在悲伤情绪中的阮澜烛,他这才发现自己早已泪眼朦胧,视线模糊,却能强忍到眼眶通红都不让一滴眼泪落下。
收拾好心情,阮澜烛重新笑对凌久时。
阮澜烛:“我没事了。你快回去吧,我家里人不管我,但你不一样,再不回家他们肯定都着急坏了。”
凌久时:“你真没事了?”
阮澜烛:“真的,不骗你。”
阮澜烛顶着通红的眼眶,笑得勉强。
见凌久时依旧迟迟不愿离开,他无奈地轻叹一声,只好使出了那个屡试不爽的招数。
阮澜烛:“班长大人,你再不走,可别怪我误会你是因为舍不得我哦。”
凌久时:“你说得对。”
阮澜烛:“什么……?”
凌久时:“我知道你是故意的,所以啊,我想问你——”
凌久时后撤一步,朝阮澜烛伸出手。
凌久时:“同学,顺路吗?我一个人有点害怕,要不要一起结伴回家?”
阮澜烛只是微微愣了一下,随后绽开笑容,握住了凌久时的手。
他说。
阮澜烛:“好啊~只不过我也害怕,要是遇到什么危险,班长大人可要保护好我啊~”
两人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