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电影院出来以后,凌久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而阮澜烛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兴致勃勃地计划着接下来去哪玩。
凌久时一边深呼吸一边打断他。
凌久时:“等会,阮澜烛,你是真的没有一点想回学校的想法吗?咱俩这算是逃课了啊。”
阮澜烛:“逃课?”
凌久时:“没错。我可没跟老师提请假的事,也没说过我要来找你,更别说你,从早上就一直没去学校。”
阮澜烛:“我知道啊,我一直都知道。我只是想让你多陪陪我,回到学校你就又会变成无情的学习机器了班长大人。”
阮澜烛:“学校那边我会去解释的,就说是我这个不思进取的坏学生把你给带跑了,他们不会拿我——”
凌久时:“阮澜烛!”
凌久时突然一吼,顿时将阮澜烛震得一愣,眼中满是错愕与茫然,整个人都似是被定住了一般,一时之间回不过神来。
凌久时整理了下情绪,声线都有些颤抖。
凌久时:“是,你说的没错。学校,家人,甚至是朋友,他们可能都觉得你是块烫手山芋,所以没有人愿意去触碰。”
凌久时:“但是,你是为了他们而存在的吗?并不是,你应该为了自己而活。所以你能不能不要总把这种话挂在嘴边,你以为自己可以假装毫不在意吗?”
凌久时:“阮澜烛,你的演技还是有点差劲的。”
阮澜烛好像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他看着凌久时的嘴一张一合,看着他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神情,过了好久,才找回离家出走的声带。
阮澜烛:“你……什么意思?”
凌久时:“我都说得这么清楚了你还不明白吗,难道你这么聪明的脑子都用到学习上了?”
阮澜烛无奈又宠溺的笑了一声。
阮澜烛:“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啊。我是问,你为什么会跟我说这些。”
凌久时:“我……”
阮澜烛:“原来班长大人这么关心我啊。”
凌久时:“你都说了,我是咱们班班长,就……正常关心一下同学,怎……怎么啦?有什么问题吗?”
阮澜烛:“当然没问题。”
阮澜烛笑着凑近凌久时,说话间呼出的热气尽数喷洒在他耳畔。
阮澜烛:“可我怎么没见到班长大人对其他同学,这么上心呢。”
凌久时:“那是你没看到,不代表我没有!而且……”
阮澜烛:“而且什么?”
凌久时:“而且你救了我,我还欠着你那么多,比别人多关心你一点是应该的。”
凌久时选择嘴硬到底。任凭阮澜烛如何循循善诱,凌久时就是不承认自己内心最深处的真实感受。
明明两人之间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却都默契地缄默不语。
他们就像站在一片微妙的边缘,近在咫尺又仿佛远隔天涯,恰到好处地停留在那层脆弱得令人揪心的窗户纸之前,谁也不愿轻易打破这份微妙的平衡。
阮澜烛微微垂眸,一缕难以察觉的叹息轻轻逸出唇角。但很快,他便敛起这丝情绪,继而温柔地再次牵起了凌久时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