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为棋子

李问天对司越秋的话可谓是言听计从，当下便麻溜地收拾起自己的东西。他手脚十分麻利，不出半个小时，便将行囊整理妥当，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此地，踏上了寻找强者、继续历练的征程。

正值中午时分，原本湛蓝如宝石般的天空中，突然有一支烟花炸开。那绚烂的火花在天际绽放，却如同不祥的预兆，瞬间打破了原本表面上的和谐氛围。

司越秋身处其中，身子并未挪动分毫，只是微微皱了下眉，那细微的动作仿佛只是对这突如其来变故的一丝厌烦。

“殿下……”

“殿下……”

几乎在同一时刻，司羽安和芜恨同时出现在司越秋的身边，二人神色警惕，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机。

“去看看。”司越秋简短地吩咐道，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

三人迅速朝着大广场赶去。然而，不过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大广场上已然是一片惨象，不少人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鲜血在地面蔓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回去，殿下。”付青轩如鬼魅般闪至司越秋的身边，语气急切地劝说道。

“这是在我的地盘上肆意行凶，却说与殿下无关，让本殿下回去？”

司越秋，缓缓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压抑住内心的怒火。再度睁眼时，眼中已然是一片冰冷。只见他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根活落树杖，紧接着，他将树杖重重地杵在地上。刹那间，一道磅礴的能量气浪以他为中心，如汹涌的波涛般瞬间向四周扩散而出。广场上的人只感觉一股无形且强大的压力扑面而来，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抵抗，纷纷不由自主地用尽全力屈膝跪下。

“拿下亲王，我们就是新皇！”联合公会内部的一些人满脸狂热，他们趁着这混乱的局面，不顾这股强大的压制力量，直指高位，妄图一举颠覆现有的秩序。看得出来，他们此次是有备而来，所施展的手段竟然成功克制了血族与狼族的能力。狼族本就生性好斗，即便此刻能力受限，变成了与普通人无异，但其战力依旧强得离谱，凭借着天生的力量，依旧在大多数人之上。而血族向来依靠自身独特的能力作战，虽然此刻能力受到一定限制，但其速度依然不容小觑。

见此情景，司羽安、芜恨、楠况以及另外二位兄弟瞬间闪身到司越秋的身边，将他紧紧护在中间，全神贯注地盯着周围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为保护司越秋而拼尽全力。

战局已然乱成了一锅粥，各方势力纠缠在一起，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回荡。司越秋微微低下头，身旁护着他的几人都以为他是在为眼前这混乱且难以掌控的局面，因自己似乎“无能”阻止而感到难过，故而都默契地没有说话。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司越秋嘴角微微勾起，眼中一闪而过的竟是戏谑之色，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不过是一场供他观赏的闹剧。

“杦木……”肆低声轻唤，声音虽不大，却如同洪钟般在这嘈杂的战场上清晰地传了出去。只见一个身影缓缓从人群中走出，与肆对立而站，此人正是杦木。杦低垂着头，沉默不语，周身散发着一种压抑的气息。

“战吧，就让我们战出个结局。”肆语气平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然，脸上浮现出一个看似苦涩却又无比坚定的笑容。

“……师父。”就在这时，青钰挥舞着手中的长鞭，奋力击退了围在自己身边的敌人，朝着青允的方向喊道。

“怎么呢？”青允正独自坐在席间，神态悠然，仿佛眼前这激烈的战局与她毫无关系。听到青钰的呼喊，她微微转头，目光平静地看向青钰。

青钰几步来到青允身边，一同坐了下来，而后开口问道：“师父觉得哪方会赢？”血族真正参与到这场混战中的，仅仅只有几个上位者而已，而以司越秋的实力，他是必定能够全身而退的。反观剩下的几方势力，却是全员出动，拼尽全力厮杀。青允轻轻品了一口茶，神色悠闲地说道：“那血族又会像以往一样隐退，这场争斗，终究不会有真正的赢家。”“师父何出此言？”青钰疑惑地问道。

“付厮，随我来。”司越秋见秦朝如入无人之境，将周围的敌人杀得片甲不留，心中厌烦至极。付厮一向对司越秋言听计从，当下便乖乖地跟随着他。司越秋打了一个响指，刹那间，二人便如鬼魅般闪至庄园内。付厮震惊不已，刚要开口询问，司越秋又是一个响指，他们竟又瞬间回到了刚才的地方。在外人看来，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依旧是混乱的战局。然而付厮却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一种莫名的直觉告诉他，那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此时，秦朝的目光望向程海棠所在的方向，只见那里正上演着一场残酷的屠杀。秦朝眼神暗了暗，秦朝的情况十分特殊，她需要依靠人们对她尸体的供养来维持自身的存在，可她并非实体，而是一种意识的存在形式。只要世界上有人记得她，她的意识就能留存于世。然而如今，小海棠已经不记得她了，付厮似乎也忘却了与她相关的一切。就这样，随着知晓她存在的人逐渐遗忘，她最终消散于世间，无人再记得她，至此，她迎来了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司越秋看到这一幕，唇角微微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其实那至关重要的祖卷，早已经被他付之一炬，化为了灰烬。这场看似混乱不堪的战局，背后的一切似乎都在他那神秘莫测的掌控之中，只是旁人皆被蒙在鼓里，还在这混乱中奋力厮杀，却不知自己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