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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了吗。”鹿晗用大拇指磨着方向盘，看上去有点紧张。

“是拉链和指甲刮的，他……没碰我。”关晓彤说着狼狈地整理乱了的头发。

鹿晗听完就点了点头，关晓彤觉得他冷漠了下来，于是两人没再说话。

到家门口的关晓彤已经用衣服挡住了受伤的脖颈，她把帽子还给了他，他接过后又给了她一个盒子，不等她反应了，车已经消失在夜路中。

打开盒子的关晓彤愣在夜里，盒子里是齐齐全全的消毒水创可贴纱布和药膏。

嘁笑了一声，关晓彤扬步回家，好像今晚什么也没发生，好像今晚的她心情很好。

每件事物对每个人的意义都不一样。

一年一度的表彰大会对关晓彤来说就是奖金的事，其他的意义还真就像烤鸭店里的烤鸭一样转着圈圈供人欣赏。

关晓彤站在台上就这么想。

突然有人吹了声欢呼的口哨，几乎全场的人人回头看去，也包括关晓彤。

是鹿晗，流里流气的样子让人厌恶又喜欢，却好像永远也得不到。

“你喜欢那个婊子？学习好是好，但夜夜酒吧跑啊，谁知道这第一名是不是那啥了……”旁边的男生凑近鹿晗古灵精怪地说清了话，前排的女生赶紧转头认可，并为那个男生替她们出了一口气而欢声喜悦。

鹿晗的眼睛里冰冰凉凉，看得前排女生们不再敢说话，闭声怯怯地转过了头。同样对那个男生，鹿晗扬了扬拳头，是漂亮的肌肉线条在台下划过一条弧线。

关晓彤都看见了，鹿晗挥挥拳头的样子一瞬间就刻在了她心里，像印刷室里单纯的白纸，注定性地刻上了与生俱来的颜色，即使是黑白的，白纸也不再是一张单纯的白纸了，关晓彤捏紧手里被印刷过的纸在阳光下眯起眼睛。

怎么了，会喜欢上他吗？

男生好像马上懂了鹿晗的意思，嬉皮笑脸地讨好:“懂懂懂，哥，以后不乱说话了哈，你看你来一趟学校也不容易，兄弟们等着……”

鹿晗并不留意他后面的话，怎么就自以为是了呢？谁是谁的兄弟啊，鹿晗如果是自己说实话，他连班上人的名字都叫不出几个。大概和关晓彤一样。

就是在那天，台下痞痞的他看见过台上耀眼的她，好像是一个纯情的青春爱情故事，他只是个单纯的不求上进的小痞子，她也只是个单纯的励志努力的好学生。

像白纸那样单纯。

关晓彤仍旧像以前一样约车去迪厅跳舞，只是和老板的距离远了些，更主要的原因是没有男人再敢那样子骚扰她了。

她不知道原因，但何乐而不为呢？有时她并不想活得过于通透。

爱情是双向的也很奇怪，关晓彤初步理解的爱情是保守的，她觉得鹿晗并不关心她在迪厅跳舞，所以她不觉得鹿晗喜欢她，进而她也没有那么喜欢鹿晗。

只是一瞬间想起他在学校里流里流气的样子和明晃晃的拳头，关晓彤还是会恍惚，也恍惚于这时在开车的鹿晗，黑衣黑帽，没有表情，好像不是他。

关晓彤回家的时候妈妈一如往常地睡着了，满桌的药片看上去并不孤单。

一切收拾好睡觉，任劳任怨，没什么不习惯的。

关晓彤睡前拿出来那个小药箱，打开看了一遍，里面药水的味道奇妙的好闻，这种东西是药店里买不到的。

可笑，差点当成定情信物一样。

关晓彤放好盒子，酣眠于梦的温柔，也沉浸于安静的夜晚，以至于能忘记那个明晃晃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