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冬天比以往更冷些,但对于沈以洛而言,却是极暖的。
沈以洛几乎每日都去陪父亲用膳,空闲时间还会一起逛逛花园、喂鱼逗鸟。
从前他们相处的时间太少,如今只想一股脑都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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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和父亲在一起,沈以洛其余的时间大多和蔡徐坤一起度过。
因为师生的关系,他们的来往不便让其他人知道,因此逐渐形成了不必言说的默契——
只要她在下课前传递一个眼神,他便知道要去如意客栈等她,她定会前来赴约。
说来也奇妙,其实他们并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不过是一起逛铺子、吃饭吃点心、看戏曲、听说书......
就是这一件件寻常事,一丝一毫的拉近了他们的距离。
今日如往常一样,蔡徐坤先一步出府,在如意客栈门前等候。
他心中隐隐带着欣喜,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等待,甚至慢慢地,习惯又变成了甘愿。
沈以洛先生!
沈以洛从远处跑来,手里还抱着件崭新的纯白披风,与她身上穿着的那件是同样的款式和图纹。
蔡徐坤唇边漾起笑意,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女孩已经展开披风,踮起脚尖帮他披上了肩头,
沈以洛我在成衣铺给你定了这披风,怪我太粗心,将住处填成了我家,昨日送到我院中了。
少年静静低下头,盯着她白皙如玉的双手,正悉心为他系上披风系带,他的心不受控的柔软了下来,
蔡徐坤多谢。
他极轻的说,却是极其真心。
沈以洛见他一动不动的样子乖得很,拍了拍他披风领口的狐绒,脆声道,
沈以洛不客气。
蔡徐坤耳根微热,连忙移开视线,率先往前走,
蔡徐坤今日还去千味楼如何?我记得上次你便很爱吃他家的东坡肉。
沈以洛最近心情很好,自然兴致很高,提着裙边紧跟在他身边,
沈以洛好呀。
蔡徐坤偏头,无意中瞥见她乌发上点缀的红宝石步摇,垂下的流苏正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灵动极了。
那红宝石色泽浓郁而纯正,经过精心切割,璀璨夺目,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蔡徐坤第一次见你戴这个步摇,很漂亮。
沈以洛抬手抚过流苏,言笑晏晏,
沈以洛当真?这是昨日父亲送与我的。
提及父亲,她的动作缓慢下来,突然蹦出了一个念头——
她对蔡徐坤的家人还知之甚少。
他中举被替一事终究是从别人口中听说的,她还没向他求证过。
他之所以性情大变,有没有可能不只是因为外人,还和他的家庭有关?
他如今惯于伪装、谋划算计的性子,并不是他的本意,只是遭逢巨变以后为了保护自己铸起的壳。
如果能探寻到他遭受磨难的根源,也许能帮助他彻底解开心结。
沈以洛先以自己和父亲的关系为引,坦诚的分享自己的故事,
沈以洛其实过去我与父亲的关系并不亲近。
蔡徐坤点点头,眸色微冷,
蔡徐坤我能看得出来。
蔡徐坤那日你被推入池塘,你父亲并未站在你这边。
连他自己都没发现,提到对沈以洛不好的人,他竟会下意识的为她感到不满,产生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