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结束,这一次窥见了父亲与二姨娘的婚姻一隅,还有很多的疑问有待解开。
二姨娘是否在嫁入沈家前就认识父亲,甚至对父亲有情?
小产一事是否还有内情?二姨娘又是否心中对父亲有怨?
沈亭枫洛洛,傻站着做什么,来替为父研墨。
父亲笑的温柔,坐在书案前冲她招招手。
沈以洛回神,敛起忧心忡忡的表情,缓步走过去,
沈以洛是。
她一面研着墨,一面去看他纸上书写的内容,
是一张药材清单,
沈以洛这是给谁开的方子?
父亲笔墨如风,挥挥洒洒便写到了末尾,仿佛这些药材已经写了千遍万遍,
沈亭枫给你二姨娘。
沈亭枫女子生产大多元气大伤,再加上知意的身子本就孱弱,生了倾儿以后就伤了根本,补药可不能少。
沈以洛您都是自己开方子吗,为何不找郎中?
沈亭枫外边请来的郎中哪有我这个枕边人了解知意的情况呢?
沈亭枫我自学了药理,她的方子一直是我来开,也好根据她的身子及时调整。
父亲不善言辞,却把事都做到了实处,沈以洛心中动容,
沈以洛原来如此。
正好提到了生产,她悄然放下墨条,试探问道,
沈以洛姨娘怀第一胎时便不顺利,是不是从那时便损了身子?
不曾想父亲闻言色变,面色突然凝重起来,撂下了手中的毛笔,
沈亭枫怎么突然提起此事?可是府里下人在嚼舌根?
沈以洛都被他严肃的模样吓了一跳,
沈以洛没有没有。
沈以洛只是这两天回想起小时候,便想到了这件事。
父亲偏头看向墙上的挂画,思绪飘的越来越远。
谢知意出身书香门第,一直是大家闺秀、温柔娴静的模样。
但他还记得,刚进入沈府时的谢知意较于现在还是要开朗、爱笑许多。
她一点点蜕变成如今端庄贤良、字字谨慎的模样,旁人只道她这当家主母做的称职,他却知道这背后是她一次次的失望和痛苦。
而这些苦楚,都和他脱不了干系。
沈亭枫此事是知意心里的一根刺,我不敢在她面前提及,也不许府里其他人议论,只怕她听去了又要伤心。
沈以洛若有所思。
看来这件事对二姨娘的打击不是一般的大。
只是刚才的画面都是以父亲为主体展开的,并未涉及太多二姨娘的状况,具体如何还不得而知。
父亲扭过头,轻拍了下她的小臂,
沈亭枫洛洛,你也莫要在她面前提起。
沈亭枫这么多年过去了,只希望时间能助她淡忘……
沈以洛是,洛洛记住了。
沈以洛垂下眼眸,只觉得头疼。
没想到挖掘这段过往会如此困难。
父亲不愿提及,也给府中仆从下了封口令,二姨娘和她的关系陷入了僵局,更不可能从本人那儿得知。
这竟是一段所有人都闭口不提的往事。
车到山前必有路,沈以洛眸中忽闪着零星的碎光。
人不会说,但物却可以。
眼下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去到二姨娘的空间,通过她的某些重要物件来触发相关的故事。
只有通过她的视角,才能读到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