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静姝选择闭门造车的这是时间,天越来越冷,已经进入了冬季,汴京也开始下起雪来了。
这一个月事情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吧,康宁和柴安正式议亲了,但是就像是这来的匆忙的议亲一般,结束的也很突然。
柴娘子虽然面上不说,但是还是瞧不起郦家,觉得郦家配不上他柴家的门,又觉得郦娘子行为市井粗俗,交出来的女儿也不见得是个好的。
最后更是将话头引导了寿华身上,将寿华贬为一个三不全的人,康宁当场便甩袖走了,如今还只是议亲,那柴家就如此瞧不上郦家,将来成了亲,康宁在柴家更不会好过,更何况,在康宁心里,家人比一切都重要。
那柴安也是个没脑子的,平白说些让人伤心的话,更是将这段婚事弄得毫无可能性成功。
静姝站在窗前,看着白雪簌簌落下,想到了在兴国寺的桑延让和杜仰熙,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如何。
静姝想着桑延让那破旧单薄的衣裳,还是披上斗篷,时隔一个多月,再次出了四福斋。
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静姝刚出门没一会就在路边捡到了冻昏过去的杜仰熙,一身白衣的杜仰熙躺在雪地里,要不是静姝眼睛尖,还发现不了。
派人将杜仰熙抬回去之后,静姝赶紧往兴国寺赶。
推开那件杜仰熙和桑延让住的厢房门,果不其然,在床上看到一个已经烧的神志不清的桑延让。
将人都抬回郦家,又请了汴京治风寒高热的大夫之后,静姝才算是放下心来,也幸亏郦娘子前些日子租下了隔壁的院子,要不然还真没命住。
静姝原想帮着照顾,被福慧和寿华用温书的借口赶了出去,家里的康宁、好德和乐善也不被允许进来,毕竟还是未出嫁的小娘子,照顾外男算什么事。
杜仰熙这厮病的比桑延让轻,早些醒了过来,朦胧的光透过窗户打了进来,寿华温柔的将帕子盖在他的额头上,这一刻,他仿佛看见了仙女。
嘴巴不自觉的喃喃着什么。
寿华见到他醒了,轻声说让他好生躺着,她去叫大夫。
福慧倒是看着那边还不醒的桑延让有些头疼,“这大夫的药一贴一贴的灌下去,怎么还不见好?”
“实在是病的太厉害了些,那柳大夫说伤了元气,能不能醒,还要看他自身的造化,醒过来可也还要养上好长一段时间。”
福慧低低的叹了一声气。
“二妹妹也莫过于忧愁,隔壁那人醒了,两人和姝儿是至交好友,我们多照顾一点也是应该的,等那人好些了,就可以让他们互相照顾着,再让刘妈妈和春来多盯着点。”
“嗯。”
晚间,静姝听说杜仰熙醒了,赶紧过来看。
“元明兄,好些了吗?”
“靖书!”
杜仰熙见着静姝来了,当下就想从床上起来,被她按住了。
“兄长大病初愈,还是好好歇着吧,”
“此番还是多谢了你,要不然我和安道就要死在这个冬天了,更别说什么春闱了,靖书你的救命之恩,我和安道没齿难忘。”
杜仰熙低着头,说话有些不好意思。
“元明兄莫要和我客气,我们虽非血脉亲人,但也算得上是兄弟,照你这么说,如今更是生死之交了。再说了,照顾你们的是我大姐姐和二姐姐,给你们请大夫的是我娘,还是多多谢谢他们吧。”
“是,我改日定好好谢谢郦妈妈和郦大娘子,和郦而娘子。”
“好了好了,还是快躺下吧,身体还没养好,就不要谢来谢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