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唯一的光源是床边桌上那一盏昏黄的小台灯,微弱的光晕在雨夜中显得格外孤寂。窗外,大雨倾盆而下,淅淅沥沥地拍打着玻璃,一滴滴雨水紧密相贴,像是一张无法挣脱的网
一万三静坐在椅子上,双手紧握着少女冰凉的手,掌心传来刺骨的寒意,仿佛她的体温正被这无尽的冷意吞噬。少女虚弱地躺在床中央,脸庞苍白如纸,唯有胸口轻微的起伏和鼻息间尚存的一丝热气,证明她还活着
木代手里拿着浸湿的毛巾,小心翼翼的进了房间,拍了拍一万三的肩膀“你都守了一晚上了,去休息吧”
一万三摇了摇头,紧握她的双手不愿撒开
木代劝也劝不动,只好将毛巾叠好,放在她的额头上,嘴唇煞白的少女,静静地躺在床上好像下一秒就要消散一般
张起灵“阿娇”
荼娇娇“又是梦吗?我好像又见到你了小哥”
是梦,又不似梦。她能清晰地触摸到那份真实。每次见他时,他总是戴着帽子,身影挺拔,背着一把黑金古刀。修长的手指垂在腿侧,仿佛随时准备拔刀而出,却又显得从容而安静,像是一道无声的风,掠过她的视线,却深深镌刻在她的心底
张起灵“恭喜你,抓获了水简”
荼娇娇“恭喜我?”
张起灵“这才刚刚开始,千万不要掉以轻心,总有一天我们会在现实中相见”
他渐渐消失在了黑暗中,阿娇一直在想他说的“刚刚开始”是什么意思,难道不只有水简和凶简,还有……?
娉婷在医生的照料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娉婷“漂亮…姐姐”
罗韧“娉婷要找阿娇姐姐吗?”
娉婷点了点头,双手拉着他,眼神里带着渴望,抿了抿嘴唇
娉婷“哥哥带我找…漂亮…姐姐”
罗韧握着她的手,从走廊的一侧走到另一侧的房间门口,“咚咚咚”敲响了房门。门推开的一瞬间,只见一万三正趴在床边。似乎是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惊醒,他猛然抬起头,目光落在门口的罗韧与娉婷身上。那双眼睛里还残留着些许睡意,却在看清来人的瞬间透出几分警觉与疑惑
走进,娉婷看着躺在床上的阿娇,微微皱眉“她…怎么了”
罗韧“姐姐生病了,很快就会好的”
江照(一万三)“已经三天了,还没有要醒的症状,怎么办”
罗韧“让棍叔来看看吧”
她已经昏睡了三天三夜,不知道什么原因,身上的烧怎么也退不下去,罗韧提议让神棍来看看是不是被心简干扰了
神棍检查完之后神色凝重,捏了捏下巴的胡子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们几位
“不是醒不来,是她不愿意醒来啊,她不愿醒来谁也没办法,到最后她只会深陷在自己的梦里,出不来了”
神棍的话让他们僵在了原地,什么叫她不愿醒过来,难道是有什么困住了她
梦里……
“阿娇,回家吃饭了”
荼娇娇“来啦”
梦中,她曾无数次幻想过那个完整的家:有父亲,有母亲,还有她渴望拥有的一切。然而,那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吞噬了一切,也带走了她的双亲。从此,她被亲戚送进了福利院,只因年岁已长,再无人愿意收养,那份残缺的梦便成了她心底最深的伤痕
可当她年满十八岁时,福利院却遭遇了一场凶猛的大火。那肆虐的火焰宛如贪婪的野兽,将福利院吞噬殆尽,最终只留下了一片焦黑的废墟。而在那场灾难中,对她一向疼爱有加、如同亲生母亲般的院长妈妈,也不幸葬身火海。那片废墟仿佛是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时刻提醒着她失去家园与至亲的痛楚;那残垣断壁间,似乎还残留着往昔温暖欢笑的余韵,如今却被无尽的悲伤所笼罩
自那之后,她就常被人说成是“灾星”
“灾星……”这个词对她来说已经常见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