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野“哦~你看我信吗?”
池骋冷笑一声,停下了车“到家了,下车”
高冷池骋又上线了,“下车就下车!”
池野将外套扔在沙发上“洗澡去了”
碎裂的镜面
水流声突然变成重物坠地的闷响时,池骋正在厨房熬醒酒汤。
瓷勺"当啷"掉进锅里,他赤着脚冲过客厅,冰凉的大理石地板刺得脚底发麻。
浴室门从内侧反锁,隔着磨砂玻璃,能看见池野歪倒的轮廓。
池骋"小野!"
他的拳头砸在门上,指节撞出闷痛
池骋"开门!"
池野"别...别进来!"
池野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混着水流的哗啦声。
池骋能想象到弟弟此刻狼狈的模样——或许是踩到了肥皂,或许是旧伤复发,少年总是这样,哪怕疼到极致也不愿示弱。
门锁转动的瞬间,蒸腾的热气扑面而来。池野扶着门框站着,发梢还在滴水,胸口缠着的绷带被水洇成半透明,蜿蜒的疤痕从锁骨延伸到肋骨,像条狰狞的蜈蚣。
浴室的雾气还未散尽,池野裹着浴巾赤脚踩出,发梢滴落的水珠沿着锁骨滚进绷带缝隙。
他刻意放缓脚步,在池骋面前站定,仰头时喉结擦过对方垂落的指尖
池野"看够了吗?"
池野别过脸去,水珠顺着下颌线滑进绷带缝隙
池野"你不是总说我活该冲动?现在满意了?"
他伸手去够搭在架子上的浴巾,动作扯到伤口,疼得闷哼出声。
池骋的喉结动了动,喉咙里像卡着碎玻璃。
浴室顶灯嗡嗡作响,水雾模糊了池骋的视线。
池骋"过来。"
他张开双臂,声音轻得像怕惊飞一只受伤的鸟。
池野僵在原地,睫毛上还挂着水珠,突然跌跌撞撞扑进他怀里。
湿透的绷带蹭过池骋的皮肤,带着体温的血渍晕染开来,像朵绝望的花。
池骋"对不起,是我不好。"
池骋环住弟弟颤抖的背,手指轻轻抚过那些凹凸不平的疤痕
池骋"以后疼就告诉我,"
他感受到池野剧烈的抽泣,肩胛骨在掌下硌得生疼,终于明白自己这些年的"保护",不过是一场自欺欺人的骗局。
水汽渐渐消散,镜面上的水雾凝结成水珠滑落,映出相拥的两人。
池野"哥帮我上药?"
池骋的目光从他泛红的伤口上移开,转身去拿医药箱的指节泛白。
冰凉的碘伏棉签触到皮肤瞬间,池野突然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地前倾,浴巾松垮滑落一角,露出半截缠着绷带的腰腹。
池骋"疼?"
池骋的声音有些发颤,棉签悬在半空迟迟未落。
池野"比从打的时候还疼。"
池野突然抓住他手腕按向伤口,带着血痂的疤痕硌得掌心生疼,少年湿漉漉的睫毛下,眼底翻涌着近乎偏执的情绪,
医药箱"咚"地掉在地上,棉球和纱布散落一地。
池骋猛地扣住他肩膀,却在触及绷带时又泄了力道
池骋"别闹。"
池野"我在闹?"
池野扯开绷带,狰狞的疤痕在暖黄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池野"你说要保护我,可你连我身上多了道疤都不知道。"
他突然凑近,湿热的呼吸扫过池骋耳畔
池野"哥,你说...我这里疼,要怎么哄?"
记忆突然闪回初中那年。池野被高年级学生堵在巷子里,鼻青脸肿却倔强地不肯哭,直到看见池骋冲过来才哇地一声扑进他怀里。
那时的弟弟像只炸毛的小猫,只要摸摸头、买根冰棍就能破涕为笑。
可此刻这个浑身是刺的少年,用最锋利的爪子划开他精心维系的假象。
池骋试图后退,却被池野拽住衣角。
浴巾彻底滑落,少年苍白的皮肤上除了伤疤,还布满因长期服药留下的淤青。
池野"你嫌我脏?"
池野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破碎的哽咽
池野"那天在派出所,你抱我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他仰起头,水珠顺着脖颈滑进锁骨凹陷处
池骋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伸手想擦掉池野脸上的水珠,却被少年咬住虎口。
刺痛传来的瞬间,池野松开嘴,舌尖轻轻舔过齿痕
池野"哥,你说过野猫要哄。"
他抓住池骋的手按在自己胸口
池野"现在这里疼,要怎么哄?"
窗外突然炸响一声惊雷,暴雨倾盆而下。池野滚烫的体温透过掌心传来,混着碘伏
